一边说着，一边给林聿可洗脸。
毛巾蹭在林聿可的小脸上，小孩子面皮薄，一下子就红了。
林聿可从毛巾里蹭出来，抬头说道：“还说不生气，把我脸都弄疼了。”
林白完全没想到林聿可会这样想，一下愣住。
见过她三个孩子的人，没一个不夸漂亮和聪明的，林聿可是老幺，平时家里最得宠，被老爸老妈宠得上天，她以为她性格大大咧咧一定不懂这些，没想到心思也这么敏感。
“妈咪怎么可能生气，妈咪生谁的气也不会生我宝贝的气。”林白脸上一柔，温和说道。
以前她就不经常给林聿可洗澡，没经验手上没轻没重，没想到被一个才4岁多的小孩子误解。
“妈咪，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会不会生气。”
“你还没问，我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那好吧，那我就问了。”
林聿可小脸像被热气烘熟，红彤彤的。
“妈咪，如果我选爸爸，你会不会生气。”
她问得煞有其事，林白听得心惊肉跳。
“我生气！”林白一下虎起脸。
以为林聿可会哄她，没想到小奶娃若有所思点点头。
“我也觉得你会生气，但爸爸呢，如果我选了你，他会不会生气。”
林聿可一脸为难，抬起水汪汪大大眼睛：“所以妈咪，如果你们住一起，那我是不是就不用选了，同时有爸爸也有妈妈，爸爸和你也不用生气。”
她觉得自己的提议很好，说完龇牙笑起来。
林白看着奶娃娃似的女儿，心里软成一团，同时心中酸涩不已。
虽然是童言童语，但听起来非常有道理。
林白用大毛巾从浴缸里把林聿可包起来，来到干衣区给林聿可换衣服。
“但如果妈咪和爸爸因为一些原因不可能住在一起，你会生气吗？”
林白看着林聿可笑着问道。
“原因？什么是原因！”
林聿可懵懂地问。
“就像……”林白绞尽脑汁想例子形容。
“就像梓诺有下蛋糕，你因为牙疼不能吃。”
“我牙不疼！”
林聿可皱眉。
“妈妈只是比喻，你没有牙疼，我只是假设你的牙疼。”
“什么是假设？”
“假设就是，假如……。”
“假如……。”
头疼，话题被林聿可越绕越远。
“就是你不能吃小蛋糕。”林白无力解释。
“妈咪，你昨天说我现在每天可以吃两块蛋糕，今天我还没吃呢。”
林聿可撅着小嘴抗议。
林白这下彻底无语。
答应的事自然要做到。
“妈咪，正好吃，你要不要尝一口。”
林聿可坐在白衔山的怀里，舀了一小块蛋糕，朝林白伸过来。
林白原本靠在沙发背上，抱胸而坐，她微微前倾，过来就林聿可的蛋糕。
“好吃。”林白点点头。
“爸爸，你也吃一块，妈咪说好吃。”
林聿可雨露均沾，插起一块往白衔山嘴里递。
白衔山用口接住，笑着说：“好吃。”
“今天时间晚了，说好的两块折成一块，不许耍赖皮。”
林白抬手拿桌面的纸巾给林聿可擦嘴，一边说道。
林聿可连连点头。
“我的蛋糕可以送给爸爸吗。”
林聿可眼睛滴溜溜一转，微微偏头问。
林白睨了白衔山一眼：“那你问问爸爸。”
“爸爸，你喜欢吃蛋糕吗？”
林聿可回抬头问身后白衔山。
白衔山捏捏林聿可的小脸蛋：“只要是你送的，爸爸都喜欢。”
于是，白衔山端着林白塞给他的蛋糕，愣在那里。
“爸爸，你是不是不能吃这么多蛋糕。”
林聿可眼巴巴看着，那双眼睛依然滴溜溜。
“爸爸就算不吃你也不能吃。”林聿可刚刚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她就知道这小家伙在憋坏招，果然如此。
“妈咪，我就吃一小口。”林聿可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
“爸爸，我就吃一小口。”
说的时候满脸期待。
白衔山心一软：“那……”
“不行！”
“妈咪！”
但林聿可看着林白虎着的脸，瘪瘪嘴，往白衔山怀里钻。
“你快吃！”
林白转头催促白衔山。
白衔山？一脸懵。
“你快吃，我喂你。”
说完，林白拿起勺子，直接插了一块，递到白衔山嘴边。
“张嘴！”
命令十足。
白衔山：……
不过，还是大嘴一张，把蛋糕含了下去。
林聿可看见碟子的蛋糕瞬间少了一半，心疼不已。
“坏妈咪。”她撅着嘴嘟囔。
“不许这样说妈咪。”
白衔山小声教育。
“小朋友这么晚本来就不应该吃东西，妈咪因为答应了你可以吃蛋糕，所以才破例了一次，你不应该还这样说妈咪。”
“她答应我能吃两块的，我们的秘密就是两块蛋糕，两块蛋糕，两块蛋糕！”
林白一惊，生怕林聿可说漏嘴。
“妈咪没说错的，是两块蛋糕，只是聿可把这块送爸爸了，这块也是聿可的蛋糕。”
林聿可歪头一想，点点头。
确实是这样。
“妈咪对不起。”林聿可朝林白道歉。
林白转头看白衔山，没想到他对孩子还有这一套。
闲话不赘述，转眼林聿可就睡着了。
林白关好林聿可的房间门，看站在旁边的白衔山一动不动，眸眼微动。
“我今天不住这里。”
白衔山似乎是看透林白的纠结，主动说道。
“嗯嗯。”
你知道就好，林白心里暗暗松口气。
白衔山的眼睛像磁铁石一样吸在林白脸上：“明天给你带早餐。”
说完笑笑，居然没有再纠缠开始往大门走。
林白：？
这么简单！
不过，此时的她才是大大松了口气。
无疑，白衔山是个很难缠的人，林白第一次见面就看出来了，但现在和第一面态度完全不同，似乎重新换了个人，如果不是他知道白衔山没有其他兄弟，都快以为前后见的是两个人了。
甩甩头，林白把脑中的思绪甩飞，独自去了书房。
书房的电脑里，出现了林景天的脸。
“女儿，你还好吗，在滨江待得惯不惯，聿可怎么样，有没有闹，都怪我们，没看好她，被她跑了回去，幸亏没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