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而立，白衔山残忍而真实：“唐初，我和你不可能和解，和唐家更不可能。”
展厅内一如既往，白衔山已经离开，唐初失神落魄站在那里，灯光璀璨，他看见一片沧桑。
他就知道白衔山既然出手，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叹了口气，唐初转身，眼神重新回到刚开始的那幅画上。
舞者轻盈的舞姿如天外飞仙。
“林白。”唐初小声念到：“如果你还在，是不是白衔山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没人回答他，唐初苦笑。
白衔山变成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但他唐初一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六月的滨江闷热无比，白衔山从车里下来，疾步走出停车场，按下电梯，心里欣喜一片。
见唐初的时间并没有耽搁太久，但他却觉得已经离开林白几个世纪。
低头看时间，匆忙抬头看电梯上楼的数字，不经意间，看到电梯银色镜片上倒影的自己，不禁哑然失笑。
自己多久没这样子了，可渴望回家，而不是一直窝在办公室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叮’
电梯铃声一响，白衔山急切迈出脚步，抬步走到602号门，抬手按响门铃。
林白在客厅，抱着一直闹别扭的林聿可，一脸头疼。
“是爸爸！”
林聿可眼睛一亮，咧嘴朝门口一指。
说完，看着林白，歪着头笑。
“开门，妈咪，是爸爸。”
林聿可动手推林白。
“知道啦。”
林白笑着摇摇头。
门外，白衔山和林聿可的表情如出一辙，他的眼神盯着林白的脸上，笑一下漫上脸颊。
笑意阳春白雪般艳丽，林白垂下眼皮，如果白衔山继续这样一见她就放电，实在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会忍不住对他下手。
“我回来了。”白衔山温情一笑，眼眸灿若星辰柔如暖阳。
“爸爸。”
林聿可大叫着张开双手，白衔山一把轻轻抱住，心里空的地方瞬间被填满。
林白：我成多余的了。
“如果你忙，真的不用特意过来的。”
林白侧身让白衔山进门，压低声音说话。
“不忙，就算再忙也要过来陪你们。”
白衔山把林聿可抱进门。
林白看着白衔山走进屋内的背影，心想，其实你可以忙的。
“爸爸，你以后都和我们一起住，好不好。”林聿可两个小胖手捧着白衔山的脸，认真问道。
“爸爸当然愿意，只不过要等妈咪也同意。”
白衔山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瞄跟在自己侧后方进屋的林白。
“妈咪当然愿意。”林聿可理所当然：“毕竟，你是她老公，是我爸爸。”
本来被林聿可闹了一天就十分郁闷的林白更加郁闷了。
“林聿可，那妈咪和爸爸只能要一个，你选谁。”
林白面无表情问道。
“我两个都要！”林聿可紧紧搂住白衔山的脖子，扭头急急说道。
“别人都有爸爸妈咪，我也要有。”
尝试讲道理。
但事实证明，小孩子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不，我就不。”林聿可撅起小嘴：“妈咪说话不算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算话。”
“我哪里不算话了。”林白目瞪口呆：“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爸爸和我们一起住的。”
“爸爸答应回家的，出门的时候。”林聿可理直气壮。
林白心想，出门的时候自己可没有说过这种话。
“你说爸爸送完梓诺就回来，回来不就是跟我们住吗，妈咪你耍赖皮。”
林聿可掰着指头细数。
“妈咪没说爸爸能留下。”白衔山笑着说道。
虽然他很想留下，但他暗示了这么多次，林白还是没有松口，他选择尊重她。
“你看，爸爸也说妈咪没说过。”林白松口气：“那现在你可以洗澡准备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
林聿可把头埋在白衔山脖子里，瓮声瓮气说道：“我不想上学，我想和爸爸一起玩。”
“你是大朋友了，怎么可能不上学。”
“再说，上学有梓诺和星海哥哥陪你玩，不好吗？”
林白说完，伸想从白衔山怀里把人抢过来：“洗澡，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林聿可搂紧白衔山的脖子，放声大哭：“我松手爸爸就飞走了，我不，我不！”
林聿可一把鼻涕一把泪，白衔山的脖子瞬间湿了一片。
“爸爸不跑，也不飞。”
林聿可的突然发作，让白衔山一阵手忙脚乱，他只笨拙拍着林聿可的小背，细声安慰。
林白被林聿可气得肝疼。
她知道林聿可很喜欢白衔山，但如果她一直纠缠着白衔山，难道真的要让他在这里和她们住在一起。
何况，林聿可撒娇耍赖这一招把外公外婆哄得团团转，林白早已看不惯了，以前都是她爸妈拦着，今天她可不想惯她。
“听见了吧，你爸爸说不飞也不跑。”林白没好气说道。
林聿可抬起头，小脸通红两眼泪汪汪：“真的，那妈咪你发誓，不要赶爸爸走。”
林白眉头一挑，得寸进尺说的就是这样。
“没人赶你爸走。”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看着林聿可胖乎乎的小手，林白敷衍勾了一下：“好了吧。”
“一点都不诚心。”林聿可小声嘟囔。
“嗯？！”林白眼睛一沉。
“好啦好啦，你的小女儿知道啦妈咪。”
林聿可见好就收，还状似安慰拍拍林白。
林白哭笑不得。
白衔山来回看这娘俩一来一回打擂台，不禁噗嗤一笑。
惹来林白一记眼刀，立刻收回笑意。
经过这么一场交锋，林聿可总算回到林白的怀里。
浴室，林白给林聿可洗澡，林聿可全程歪着头小心看着林白。
“怎么这样看妈咪。”
林白把林聿可抱进浴缸，好奇问道。
林聿可眼角瞄了一眼自己的老母亲，抓着水缸里飘起来的小黄鸭，认真说道：“妈咪，你是不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