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疯了，找这么一个小孩子要承诺。
想是这样想，但话还是要说的。
林白斟酌了几秒，才开口：“聿可，漂亮叔叔，其实就是爸爸……”
“爸爸！”
林聿可眼睛亮晶晶，整个脸都生动起来。
“漂亮叔叔真的是爸爸，太好了。”
“我要马上告诉哥哥！”
说风就是雨，林白还没说完，她就直接伸手摸林白手上的手机。
林白扒拉好林聿可的手，眼神严肃说道：“答应妈咪，先不能告诉哥哥。”
林聿可歪着头，一脸苦恼：“为什么，难道爸爸只是我爸爸不是哥哥爸爸。”
林白被她神奇的脑回路闪到，差点破功。
“你刚刚才答应妈咪的，这么快就忘了，妈咪可要把爸爸变走了。”
林白半是威胁半是哄骗。
林聿可慌张捂住嘴，瞪着大眼睛，用力点点头。
“那你告诉妈咪，等下见到爸爸要怎么说？”
林聿可双手捂住嘴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只是摇头。
林白失笑，伸手拉下她捂住自己的小胖手。
“可以说话。”
林聿可眼睛提溜转了一圈，奶声奶气说道：“告诉爸爸，他只有我女儿，没有两个儿子。”
呃……
林白扶额，她就不应该指望一个才四岁多的小孩子圆滑。
想了一会，林白妥协：“那你什么都不要说。”
“妈咪，我不说话爸爸会以为我是哑巴，他会不喜欢我的。”
林聿可苦着一张小脸，烦恼地挠挠头。
林白：……
“那就只说你自己，妈咪、哥哥、外公外婆都不要和爸爸说。”
“那爸爸不是会伤心吗，都是一家人，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会伤心的，你如果做的好，每天可以多吃两块蛋糕……”
林聿可睨了一眼林白：“妈咪，你变坏了，外婆说我不能多吃的，她让你看着我。”
林白咬咬牙：“两块蛋糕加你喜欢的布娃娃，都给你买。”
“太好啦！谢谢妈咪，蛋糕都吃到我肚子里，外婆不会知道的。”林聿可人小鬼大，高兴地过来搂林白的脖子，笑眯眯地说：“谢谢妈咪，我最喜欢妈咪了。”
林白哭笑不得：“你以前说最喜欢外公的！”
“嘻嘻，外公不在这，我现在最喜欢妈咪。”
林聿可咧开小嘴，露出两个小虎牙。
林白失笑，这家伙讨价还价的功夫见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那你记住了，这是我们俩的秘密，如果说了小心鼻子变长。”
“匹诺曹！”林聿可吓得猛地捂住自己的鼻子：“妈咪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的鼻子变长的。”
林白拉下林聿可的手，轻轻点点她小巧的鼻子，随着一起笑起来：“我知道！”
与此同时，房间的客厅里，林天祥和白衔山相对而坐，气氛有点焦炙。
林天祥死死盯住白衔山，白衔山则侧身坐着，两眼紧盯卧室的门。
“哼，再怎么盯，它也不能自己打开。“
林天祥现在看白衔山，哪哪都不顺眼，总想拿话刺他。
说完，竟然直接站起身。
“你干嘛！”
林天祥吓得立马坐直身体，一脸警惕。
“门不会开，但我会开啊！”
白衔山微微耸肩，答得毫无负担。
客厅的吊灯亮如白昼，白衔山眼睛肆无忌惮定在林天祥的脸上，与他四目相对。
林天祥猝不及防，咬牙：“歇着吧，不想被骂就先好好待着。”
难怪自己妹妹会动心，这个男人果然有这个资本，林天祥原先打算刁难的话没说出口，第一次做出妥协。
“她舍不得骂我的。”白衔山磁性的声音略微暗哑，低低地像是述说某种情愫，让人不忍忽视。
林天祥敛回神，像自言自语：“那可不一定，五年了，她的脾气可变了许多……。”
特别是撵着你们家老二满花园跑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那是他温柔可爱的妹妹。
林天祥察觉自己不应该说得这么和颜悦色，立刻住了嘴。
‘咳咳。’
握拳放在自己的口边，假意咳嗽。
“是啊，五年了。”
白衔山却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一股陌生胆怯，他停住脚，手扶住沙发背，眼睛盯着那扇门。
五年来，他一直梦想着今天，现在，他连一眼都舍不得放开她，他想把她整个镌刻进心里，让爱不只是思念，他想她时刻在自己身边，就算只是看着，只要和她在同一个空间，心也被塞得满满当当。
林天祥嗤了下，别开眼，捏出一支烟，伸手把玩。
他不说话了。
一时，客厅内静地只剩下手机不时传来的提示音。
就在林天祥第五次把左腿转叠上右腿的时候。
‘咔哒’
卧室的门开了。
林白拉着林聿可，抬眸浅笑，一大一小，亭亭而立。
白衔山扶住沙发背的手蓦然握紧，时光因为眼前的女人变得流动起来，
屏住气息，他默默站在那，小心翼翼看向面前的一大一小。
林聿可眼睛滴溜溜的，看到白衔山，张张口，想起在房间里答应的事，第一时间又转头看向林白。
林白朝她笑笑，微微点头：“去吧。”
“爸爸！”
奶音悦耳动听，如一颗玉珠落入玉盘，砸得白衔山，眼眶一热，双脚向前疾走两步，却又堪堪停住。
“爸爸爸爸。”林聿可却一下扑过去。
白衔山蹲下身子，一把抱住扑过来的小小人。
鼻尖立刻盈满奶香味，心暖暖熨帖，无数次只发生在梦中的景象居然成真，他恍惚地似乎一切都不是真的。即使女儿的脸就在眼前，他还是不敢相信。
“聿可，我是爸爸。”
白衔山的声音已经嘶哑，即使女儿的脸就在眼前，他还不敢相信，声音小小的，似乎怕把眼前的东西惊飞。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激动，他的林白回来了，还带回了他们的女儿。
“爸爸。”林聿可紧紧搂住白衔山的脖子，热热烈烈叫着。
白衔山喉头发紧，看向前方不远的林白，眼神更加炙烈。
这个女人，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