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冲喜王妃想守寡 >第27章 洗刷冤屈
    屋子里除了那女娃娃的哭声,没有一个人说话。

    旧日的丫鬟带着孩子,闹到门户上来,名声上已经难听了。

    可这事无论怎么猜,却也不是做实了的。

    莫说是尊贵的承安王府,就算旁的寻常官宦人家,保不齐也遭了外头不知道哪里来的野路子的女子上门,或敲诈或攀附。

    这个叫玉环的丫鬟,说的话好似句句在理,可也确实拿不出实证来。

    原本可细查细问,保不齐是什么人迷了心窍,在后头指使攀咬,叫她带着孩子来闹,故意闹污糟了承安王府的名声也未可知。

    可她这么一死,就留下这个连牙都没换的小丫头,这叫顾家如何?

    对着小丫头不管不顾,那便是意狠心毒,提了裤子不认账,逼死一大一小两条人命。

    接过去当庶长女养着,未免有些叫人恶心,这孩子是不是顾家的种谁知道呢。

    “把死尸好好放着!银枝,你吩咐人,拿上咱们王府的牌子,去京城之中分别请几个医术最高的大夫来,另外去衙门口请两名仵作先生,一起过来验看!现在就去办,不许耽搁!”

    陆凝凝冷冷发话,银枝立马从命。

    老太妃却是不愿意了,“你还要到请仵作?还要把事情闹到衙门口去,你是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吗?”

    陆凝凝头其实有些晕,尽量耐下性子回话。

    “母妃,在场的都是官家娘子,难不成咱们自家堵住嘴,这消息真能堵得住吗?顾家祖辈,沙场上建功立业,才有了今日,难道今日要被一个女子自缢于家门,吓住了不敢出声?”

    老太妃气得头脑发昏,胸腔不住地起伏,“你!你!你……”

    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另外叫府里管事的,立刻去查玉环的底下,来路,近些时候都跟什么人接触。可有老子娘兄弟姊妹,可与何人有过银钱往来。从哪个庄子来了,也立刻催马让人去问,务必查问个清清楚楚!”

    众官眷们,这才细细去看那位体弱身娇的承安王妃。

    只见她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虽略单薄娇弱些,却是少见的威仪灵秀,端看着气势便知道不凡,好像不是平日里富平侯府的赵姨娘说得那般羸弱。

    虽身有不足,可这般年少,遇事不慌,定的住神,沉得住气,便已经超过了多少人家姑娘了。

    其中礼部尚书家的夫人陆氏,陆凝凝的嫡亲大姑姑最是欣喜。

    自己这些年实在小瞧了这么个侄女,陆家男男女女加起来两三代,净出些不成器,喜欢走偏门左道的货色,难得还能有个这般气魄的小丫头,倒叫她想起自己那个早逝的亲娘。

    正房里闹了一会子,就又静了下来。

    “都别闲着,给各位夫人上茶水点心、莫要怠慢了。”陆凝凝淡淡吩咐了一声。

    泰康阁的丫鬟婆子都赶忙低着头,动了起来。

    要说这泰康阁是老太妃的居所,不该王妃管,可她是这承安王府的正经主子。

    眼下老王妃气的只知道发火,一屋子的官眷们,也不能就这么晾着,便听了王妃娘娘的吩咐。

    席间出了这样的事,本有官眷托词想走,可水果茶点全端了上来,就不大好开这个口了。

    陆凝凝对这事原本犹豫,可直到这名叫玉环的女子撞柱而亡,才发觉,决计是被人下套没错了。

    玉环心里若是没鬼,在一众官眷面前这么一通闹,顾家怎么着也得给她抬个姨娘,且这事是露在人前的,甭管承安王府心里怎么膈应,都不会对她下手,外头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她要是有个什么损伤,岂非所有人都知道承安王府心眼小、气量窄又没品格。

    她完全没有任何必要自杀!

    一个母亲竟肯舍下自己的孩子去死,这样的结果根本不是对孩子最好,而是最终结结实实地给顾成泽扣上屎盆子,这事看似没有破绽,实则却全是破绽。

    郎中都是从京城的东南西北四城寻的最出名的名医,仵作也是从两个衙门口寻来的老手。

    王府高门显贵,他们不敢怠慢,就在廊下齐心协力地勘验了那具死尸。

    陆凝凝心里阵阵打鼓,她知道这里头有猫腻,但并不知道到底毛病出在了哪里。

    安排下去的人,是否能得用,万一他们都是些信不得过的,这事恐怕更糟。

    适而,郎中她不敢用府里的,只叫人到外头寻几个不相干的名医。

    时辰已然到了午时三刻,太阳正毒,进来叩拜回话的老郎中,花白的胡子,胡子梢上都甩了汗珠。

    “启禀老太妃、王妃、贵人们,此女子是撞柱伤了脑子,失血而亡。另则,老朽和衙门口的仵作勘验了,此女子身中葵花七星毒,因而消瘦不堪,骨骼脆弱,撞柱而亡才这般快。”

    闻听“中毒”满屋子的官眷都变了脸色,陆凝凝骤然松了口气。

    “敢问郎中,这葵花七星毒是什么毒?”陆凝凝细问。

    “此毒并不要人性命,只是中毒之人先是会慢慢消瘦,中毒深了便会腹痛、骨骼变得脆弱。寻常人摔倒磕碰都不碍事,中毒之人便是磕碰一下都可能骨折损伤。毒性越深,腹痛越频繁,虽不要人命,却极其折磨人。”

    “还请郎中瞧瞧那孩子。”陆凝凝温声道。

    小女娃已然哭得昏厥了过去,正在边侧昏睡着。

    郎中有趣瞧了孩子,回来道:“那孩童也中了毒,却并未如死者重,只是会消瘦、轻微腹痛。”

    “劳烦了,薛嬷嬷给诸位郎中诊金,安排上好的马车,送诸位郎中先生回去,这大热天跑一趟着实辛苦。”

    郎中得了银钱道谢出了门。

    “让府上的先生写封状纸,递到府衙去,死尸看护好了,府衙来人取走。”

    满屋子的官眷贵妇,再去瞧那病歪歪的承安王妃,不禁暗自佩服了起来。

    “好阴毒的手段,给大人孩子下药,叫人来闹,真真岂有此理!”

    “幸亏王妃有主意,不然这承安王府的脸面,就要不知哪冒出来的小人污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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