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妧也緩緩笑起,慢慢直起身子,“還好你沒事。”
她緩緩朝陸晏走來,哪知破空而來一支箭矢,直直朝陸晏射來,蘇妧大驚。
“陸晏,小心!”
陸晏橫劍劈折那箭,回身看去,只見一行官兵,紛紛射箭,陸晏沖茶茶道:“帶她走!”
陸晏和一衆陸家軍衝上前去,與官兵纏鬥起來,當先一個官兵道:“陸晏,你膽大包天,私自放走人犯,又意欲謀害陛下,其罪該當誅九族!”
陸晏冷笑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蘇妧還想幫他,茶茶見狀,直接將她拉走,陸晏又拍了一個陸家軍跟着她們二人,正是剛剛在城門口與官兵爭吵之人,這人名叫如風。
蘇妧自然明白過來,陸晏早就認出了她,或者說一直在城門守着她,怕她出不來,便讓他們幫忙。
想到這裏,她心中一暖,心中更擔憂陸晏。
系統知道她憂心,“叮”了一聲道:“宿主宿主,陸晏他們被逼到一處懸崖了。”
蘇妧心頭一跳,頓住腳步,茶茶和如風不解,如風急急道:“姑娘,快走吧!”
“姑娘?”
蘇妧掙脫茶茶的手,“我去尋他,你們先走!”
“哎!姑娘,你是想害死我啊?”如風急急去追她。
茶茶也道:“姑娘,清河王不會有事的!”
這二人剛說完,卻只聽蘇妧道:“如風,保護好茶茶!”
她一說完,便突然消失不見,留下二人一臉震驚。
茶茶:“這……”
“人呢?”如風接着道。
蘇妧觸動了瞬移技能,直接到了陸晏這裏,卻見他左肩中了一箭,她只得抱住他,往岸上游去。
陸晏只覺迷迷糊糊中似是看到了蘇妧的樣子,可又覺得不可能,但當蘇妧撥開他的衣裳,涼風襲來,吹得他一激靈時,他才恍然。
“不是夢。”
蘇妧撇撇嘴,頭上的水珠滴落在他眼睛上,讓他忍不住眨了眨眼,蘇妧道:“你夢中的我就這麼狼狽嗎?”
蘇妧又要去拉他的衣裳,陸晏眼皮一跳,這姑娘可真是膽大!
蘇妧見他傷得不算深,不由嘆了口氣,因他們二人衣裳都是溼的,蘇妧便去一旁找乾淨的能給他包紮用的東西。
陸晏見了,只輕輕一笑,看她皺着眉頭,撅着嘴的樣子,壞壞一笑。
蘇妧跺跺腳回來,“這可如何是好?”
陸晏努努嘴,讓她看她的衣裙,蘇妧一摸,卻是幹了。
她一愣,“怎麼回事?”
陸晏抿脣一笑,卻是不語。
蘇妧初時沒在意,只想着給他包紮好,等給他包完傷口,又開始撿樹枝生火,給二人烤着衣裳,卻總覺自己的衣裳幹了好些,而陸晏則還是溼得很。
她不禁納悶,隨後又想到陸晏似是伸手捏過她的衣裙,她緊着眉頭,問了一句:“陸晏,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
陸晏卻是眼神一動,沒有答話,只閉目不言起來。
蘇妧想了半晌,又喃喃問道:“陸晏,在肖家是不是你跳水救的我??”
她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看着陸晏的眼睛晶亮亮的。
陸晏一聽她這問話,不由睜開眼,伸手揉了揉眉心。
蘇妧又蹭近了點兒,“你……是不是像那些大俠一樣,咻地一下就把衣服烤乾了?”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也不對,你怎麼衣裳還是溼的啊?”
陸晏笑了,卻還是不答她,只伸手烤着火,似是天色漸暗,冷風而至。
可陸晏越這樣,蘇妧越覺得就是如此,起了身,跺着腳,嘀嘀咕咕:“陸晏,你真會騙人,你才自己游上來的!”
她就說嘛,她這樣一個弱女子落了水,怎麼可能靠自己游上來的?
他竟然還騙她,神特麼自己游上來?
陸晏聽了她這話,眉心一動,“咦?我不是你救上來的嗎?”
蘇妧心裏一梗,衝他哼了聲,扭過頭去。
陸晏也怕逗得太過火,上前扯了扯她衣袖,見她不動,又“哎喲”了一聲。
蘇妧猛然回過身,“怎麼了?傷口疼啊?讓你亂……”
見他抿脣而笑,蘇妧一氣,輕輕戳着他傷口,“讓你騙我!”
陸晏“嘶”了一聲,“這回真疼!”
“活該!”
話是這麼說,但蘇妧卻沒再動手,而是乖乖地烤着二人的衣裳。
陸晏看着她的側臉,沒有一絲脂粉,瑩白如玉,應是被好好護着的閨閣小姑娘,卻要同他一起逃亡。
他不禁問道:“會不會覺得很苦?”
蘇妧的動作一頓,她不太懂陸晏說什麼苦,可又隱隱能夠明白。
可她經過什麼苦呢?
她無父無母,沒有記憶,活了很久,度過了很多世界,從最開始遭人白眼,再到後來躺平,她好似也沒有太苦。
她吸吸鼻子,“沒有啊!”
“那若你同我一起去厲城呢?可能一直要躲着追殺,會覺得苦嗎?”
蘇妧回頭看他,“你覺得呢?”
陸晏一怔,卻是笑道:“我不會讓你苦。”
蘇妧鼻子一酸,點了點頭,“好啊!”
陸晏沒有問她爲何會找到她,也沒有追根究底,她能來尋他,便是再告訴他她的心意,那他又何必多問呢?
而陸晏也正應了他的話,這一路上,陸晏都沒讓他受苦,至少一路上她喫飽穿暖,睡得還好,臉蛋竟然都圓了些許。
她有些懵,也不知道陸晏從哪兒弄得銀子,倒是厲害得緊。
和陸晏在一起的陸家軍本都是和陸晏一齊墜崖,後來他們尋了幾天,卻不見人影,只得先去厲城。
蘇妧問他:“我們也去厲王府嗎?”
陸晏搖搖頭,“我們先去厲城邊上的霓裳鎮。”
蘇妧不解:“去那裏做什麼?”
“我父親友人在此,先去尋他,問清楚些事情。”
哪裏想到這人接連兩日只說不在,卻娶了個小妾,大擺筵席。
“陸晏,你確定這是你父親的友人?”
陸晏眉頭一緊,看了蘇妧一眼,卻沒回話,而蘇妧眼珠子一轉,卻有了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