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他可以派人來送,但就是想瞧一瞧這姑娘見到這白狐的模樣,會是驚嚇還是驚喜。
想到此,他不由抿脣一笑。
只到了蘇家,卻看到蘇家人亂成一團,才得知蘇妧入了宮,是夢妃請她入宮,卻不讓她帶任何人。
而蘇妧臨走前竟還讓丫鬟去尋他,聽到這兒,他嘴角不由微微勾起,把白狐放下,就施施然進了宮。
待進了宮,卻是下起了雨,只看到那姑娘單薄地跪在雨中,這是陸晏第一次,看到她將自己弄得這般狼狽。
也不知怎的,心裏就疼了一下,他朗聲喊了句:“臣陸晏求見陛下!”
他看到那姑娘背脊一直,回過頭,透過雨幕望着他,雨水打在她的眼睫,讓她眯起了眼。
她渾身渾身溼漉漉的,頭髮上還有風拂落的枯葉,嘴脣哆嗦着,牙齒打着顫。
蘇妧也不知爲何,看着陸晏,心中的委屈放大了無數倍,眼淚就滾了下來。
陸晏瞥了她一眼,往殿內望去,卻見皇帝出現,一掀衣袍,跪在蘇妧旁邊,只道:“臣陸晏叩見陛下。”
“陸卿,你尋朕都尋到夢神宮了?”皇帝冷嗤一聲。
陸晏有功在身,更是如今大夏唯一一個異姓王,是有無召可進宮的資格的,只這許多年來,陸晏都不曾這般,今日竟尋到這兒來了,讓皇帝有些不舒坦。
陸家自來都是他的眼中釘,陸晏其父就功高震主,到了他好不容易收斂,這又露了狐狸尾巴,真真可惡!
“回陛下,不知臣未過門的妻子犯了何事?”
不僅皇帝震驚,就是蘇妧也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瞧着陸晏,哪知這人回眸極溫和地衝她一笑。
蘇妧眨眨眼,她是想讓陸晏來幫她,就算不幫也沒事兒,大不了跪幾個時辰,雖然有些疼,但是她要真成了陸晏未過門的妻子,那她以後怎麼刷男主好感值啊!
皇帝一怔,“你未過門的妻子?”
皇帝朝蘇妧看了一眼,只她現在狼狽得很,那模樣刺得眼睛疼。
“只臣還未去提親。”陸晏道。
皇帝笑了一聲,“你啊你啊,還是如當年一樣氣盛,喜歡人家姑娘,還未提親,就說是未過門的妻子,也不想想人家姑娘的名聲。”
陸晏也難得笑了起來,雨水淌進他眼裏,讓眼睛一陣酸澀,“所以,還望陛下垂憐,她要是願意嫁給臣了,臣便得償所願了,只臣還想她腿腳健全,無病無災呢!”
他說到這兒,聳了聳肩,“要不然受苦的不就是臣嘛!”
皇帝聽着陸晏的話,不由恍惚,曾經的那個殺神年少時,也是這般言辭,只是後來——
其父雙腿斷了,他爲父報仇斬了西戎王的首級,他父親卻於帳中自盡,自此他上陣招招致命,甚是狠辣。
卻很少有這般少年氣了。
皇帝沉吟一瞬,只道:“可她犯了錯,就該罰,但既然你求情,就少跪些時辰吧,巳時便離去吧!”
蘇妧側過頭,看還未動的陸晏,“你……怎麼還不起來啊?”
陸晏緩緩側過頭,衝她一笑,“我陪你一起跪。”
那一笑,是蘇妧見過陸晏最純粹的笑,原來他是一個自帶陽光的人啊!
蘇妧抿抿脣,壓着嘴角的笑意,胸腔裏的小東西怦怦跳個不停,似小鹿撞撞,似擂鼓咚咚。
這是第一次,蘇妧歷經了那麼多世界,第一次感到心動。
她微微仰起頭,感受雨水滴在臉上的感覺,原來雨水也沒有那麼涼,身子也沒那麼冷。
只巳時一到,她卻冷得直流鼻涕,雙腿疼得厲害,根本起不來。
陸晏見狀搖搖頭,輕輕摟過她,扶起她,蘇妧只看得見他輪廓分明的下頜,嘻嘻一笑,把臉一歪,趴在他身上死死摟着不放手。
陸晏身子一僵,有些好笑,只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只見那姑娘帶着鼻音,悶悶道:“嗚嗚,陸晏,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
陸晏:“……”
他低頭一看,只見蘇妧將眼淚鼻涕都蹭到了他身上,末了,還問他一句,“你不嫌棄的哈?”
陸晏:“……”嗯……
這還能說什麼?
待二人回到蘇府時,卻見肖牧也在,肖牧見了陸晏,有些拘謹地喚了聲:“小舅舅。”
陸晏低聲應了,肖牧就趕緊去看蘇妧,上前焦急道:“妧表妹,你……你這怎麼渾身……”
說到這兒,臉色一紅,雖說陸晏將外袍脫下給蘇妧披着,可蘇妧白皙纖長的脖頸還是讓肖牧想入非非。
蘇妧見此,柔聲一笑:“牧表哥,我……我沒事。”
話音一落,就聽見陸晏冷嗤一聲,她緊了緊身上披着的外袍,心裏發虛。
肖牧剛要開口,就聽陸晏道:“着了涼,且先去換身衣裳吧。”
蘇妧點點頭,“多謝王爺。”
倒沒擡頭看陸晏,而是“依依不捨”地望着肖牧,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陸晏氣笑了,只覺這姑娘是個白眼狼,心口氣得生疼。
見她要消失在長廊盡頭,陸晏朗聲道:“送你的狐狸在你大姐姐那兒。”
蘇妧一頓,扭過頭去瞧陸晏,原來,他真把那白狐送給她了!
她扭捏了兩下,想開口說些好聽的,卻見陸晏一把拽過肖牧的衣領子,“走了!”
肖牧掙扎着,還扭着頭回去瞧蘇妧,“妧表妹,你……你好生休息,我再來看你啊!”
陸晏拎着他衣領子的手攥得更緊了,肖牧連連咳了兩聲,還衝着蘇妧嘻嘻笑着。
“叮~恭喜宿主,第一世界男主肖牧好感值+5,生命值+165,宿主,他是被你曼妙身姿所着迷了。”
蘇妧抽抽嘴角,但旋即一想不對勁,系統爲什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