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自己蠢蠢欲動的腳尖，站了能有三分鐘才收回來，端起被梧迦司這個小喫貨掏空的碗進了廚房。
等她洗了碗擦了廚房出來，梧迦司和秦謝衣也出來了，小少爺面色凝重，看到元阮欲言又止，最後像是跟誰生悶氣似的，提走了秦謝衣放在桌上的喜糖。
“誒？”元阮擦了擦手換鞋跟出去，“等會兒呀小少爺，我送送你！”
秦謝衣這狗東西大概有什麼東西不想讓她知道，不知道能不能從梧迦司這兒套出點話來。
元阮想得美好，然而一將人送下樓，就見到了李桐。
元阮：“……”
元阮假笑：“好巧。”
李桐車就沒開走，一直在樓下等着，看到元阮氣呼呼的模樣，好心的往樓上指了指，示意她自己回去問。
元阮翻了個白眼，叮囑小少爺注意安全，到了落腳點給她來了電話，又問他什麼時候走，她過來送送。
誰知小少爺忽然傲嬌起來，一改之前黏糊糊的樣子，精緻的眉頭輕輕揚起：“回去和你的另一半相親相愛吧！”
元阮：？？？
家裏，客廳只留了一盞小燈，元阮關了門，書房就傳來秦謝衣的聲音：“元阮，過來。”
“哦！”
她脫了沾了寒氣的大衣，穿着毛衣走進書房，有些感嘆。
上個月，她還在這裏做研究，看程悅的資料看得頭昏眼花。
“過來。”
秦謝衣坐在寬大的漆黑辦公桌後，對元阮招手。
他換了件黑色的毛衣，帶着眼鏡，面前放着幾張散落的a4紙，畫着線條寫了字，有點像眼裏的家教。
這是，秦先生的字吧……
元阮恍惚閃過這個念頭，第二眼才注意到那些字體的內容。
“今天是……十二號啊。”元阮偏頭，在秦謝衣兩米遠停下。
秦謝衣示意她坐下，面色嚴肅。
“元阮，我有幾個問題問你。”
“嗯？”
“你知道程悅是怎麼回事？”
元阮驀地瞪大眼睛，手指緊緊抓住了衣襬，捏出很深的褶皺：“……秦先生，怎麼，怎麼忽然說這個？”
“程子玉昨天自殺身亡了。”
“什麼？！”
元阮差點跳起來。
別人都說程子玉是因爲遭受打擊太大，瘋了，然而她卻認爲對方是看到了程悅的消失，再見識了身邊所有人的異常，被嚇到的。
她之前就問過秦謝衣，還記不記得程悅，秦謝衣是沒印象的。
怎麼今天忽然說這個了？
是了，因爲秦謝衣也有可能不是紙片人。
他是忽然被按上了什麼開關嗎？忽然就通透了？
元阮眼裏帶着疑惑，她不知道秦謝衣可不可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信任對方。
她對他有好感不假，但這些好感和心動，還做不到讓她把未知和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都交上去。
“我調查過。”秦謝衣對元阮的反應和隱瞞並不意外，這個小姑娘之前都是一個人在承擔，現在忽然有人跟她說可以說出來，只怕沒跳起來給他一腳已是她忍耐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