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手機,重新走進東弄巷,然而四十四號已經消失了,這次,她在對面街道足足等了兩個小時也沒見到四十四號再次出現。
無奈,元阮只能再次拍下一張照片,離開了東弄巷。
雖然東弄巷沒有給她害怕的感覺,但那裏的氣氛始終怪怪的,彷彿連溫度都低了不少。
等元阮重新回到東野秋宮時,才陡然反應過來。
東弄巷,一直到她離開,都沒見到一個人在路上走,沒有見到任何一家店開門!
甚至
她沒有見到任何一個小區入口!
那裏,更像是一個奇奇怪怪卻精緻的模型,被人硬生生接了進來!
她恍惚着做好飯,然後給秦謝衣打了個電話過去,問秦謝衣要不要回來喫飯,然而一直到掛斷,電話都沒被接通。
元阮也沒在意,只是有點失望。
她不知道自己能和誰說這裏的祕密,秦謝衣應當是這裏的人,因爲他也被這裏的規則抹掉了關於程悅的記憶。
但秦謝衣給她的感覺卻很奇怪,能讓人不自覺就去信任。
雖然不能告訴秦謝衣這裏的祕密,但,和秦謝衣待在一起卻能感到一絲放鬆的。
元阮獨自喫飯收拾,躺在牀上,開着一盞小夜燈,一直等到半夜困得不行了,都沒等到秦謝衣回家。
她打了個哈欠,將手縮回被子裏,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最近的嗜睡症好像不知不覺好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夢裏,她再次來到了東弄巷,然而這次不是白天,而是在深夜。
深夜的東弄巷彷彿被人注入了靈魂一樣活了過來,霓虹燈閃爍,人來人往人聲鼎沸,嘈雜的電音和喧囂的交談,一切都顯得有些夢幻。
四十四號夾雜在四十三號和四十五號之間,是一家人很多的紋身店,招牌陳舊,和一般紋身店別無二致,老闆是個光着膀子紋了花臂和大滿背的光頭男人,咬着菸頭正在招呼客人。
有穿着短裙的小姑娘走過去,裙襬一撩,讓老闆在大腿根紋一隻兔子。
早上醒來時,元阮覺得自己腦子像是被一萬隻兔八哥啃了一樣,又痛又難受,她看了一眼時間,早上五點半。
真是一天比一天早了。
她爬起來,洗漱後拉開門,隔壁秦先生的屋子關着門不知道是還沒起還是已經走了,或者昨晚壓根沒回來。
元阮站了會兒,下樓,打開了客廳的燈,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東西。
是個黑色的盒子。
巴掌大小,有黑色絲綢的提手。
這個東西昨天還不在這兒。
元阮撈過東西,掛在盒子上的銀灰色卡片耷拉下來,落在她手上。
元阮眼角一跳,拿手指將卡片翻轉,看到了卡片另外一面寫着的內容。
邀請您攜家人,於十二月十二日,在薇拉國際,參加新娘元阮,新郎秦謝衣的婚禮。
元阮:……
等等,所以這一盒烏漆嘛黑的東西,是她婚禮的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