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過過很多圖紙，有設計部共同製作的，也有個人單獨成品的，凡是有一定設計的他都有印象。
元阮提了好幾次名字，他回憶了好一陣才從腦海記憶的圖紙裏翻出一張同名的。
那是一套紅碧璽的組合，成品選用的碧璽石血色透亮，採用了菱形切割和白銀搭配，切面上一共七十二個不規則大小的菱形，保證一百八十度的觀賞價值。
不論是成色還是製作工藝和設計，都能甩出元阮給的碧璽真戀八百條街。
所以，是有人偷龍轉鳳拿了原本的碧璽真戀吊墜換了這個劣質品上去？
且不說這樣的劣質品賣出去會對元家的珠寶產生什麼樣的負面影響，但是公司內有人中飽私囊就足以讓元遠氣傻。
雅間靜可聞針，元妧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瞥着元阮：“繼續。”
還要繼續什麼？
元阮一臉茫然，但在元妧銳利的視線裏只能硬着頭皮道：“假如說，這套碧璽組合是被人故意掉包的，掉包的理由無外乎是爲了喫回扣。”畢竟自己想要的話，直接動用關係扣下再補錢就是了。
“那麼嫌疑人有兩個，一個程偉。程偉是銷售部的，他手裏頭路子廣，原成品落到他手上肯定早就被賣個精光了。但是，他還有個同盟，就是嫌疑人二號，雷來。”
元阮又伸出一根手指，眉頭皺成一團：“雷來製作劣質成品進行替換，至少對程偉做的事情心裏有數，兩人要麼合作要麼相互牽制……但是雷來身份特殊，他是從蘇家挖來的。”
“是看過，新簽約的合同上甚至對違約金和對蘇家的賠付都寫得跟玩兒似的，咱們不妨大膽假設，其實這就是個蘇家偷咱們成品的小算計？”
“可以。”
元妧兩個字做總結，按了上菜鈴，指揮着侍者將一堆汆燙青菜擺在了元遠面前，冷着臉道：“招錯人，沒及時發現問題，分析不夠全面的人，喫素。”
元遠：……
元妧奉行食不言寢不語，喫飯過程安安靜靜只能聽到筷子偶爾碰到碗碟的聲響。
飯後，侍者進來上茶，元阮神情放鬆倒在座椅裏，忽然又接到了大姐姐的視線。
“第二個問題，昨晚讓你考慮的事情，考慮好了嗎？”
昨晚……
元阮桌下的手驀地一緊。
她考慮了一晚，到底應該相信誰，思考了一晚上秦先生的目的，但是除了知道秦先生在踩劇情點之外，什麼都不知道。
甚至都懷疑秦先生是不是什麼劇情維護器，當劇情脫離掌控的時候，就拼命把劇情拉回來。
元阮手掌鬆了鬆，露出被她捏皺的桌布。
“如果這是他想的，我願意。”
元妧沉默一陣，沒收了元阮面前的蜜瓜拼盤。
元遠還有些懵：“你們昨天晚上揹着我偷偷說了什麼悄悄話？”
元阮覺得元遠還要遭，果然，元妧視線往他身上一瞟，也沒收了元遠的西瓜拼盤。
元遠：？？？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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