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在海邊散步玩兒球，三三兩兩或者聚集成團，架在沙灘邊的燒烤攤生意火爆。
在秦先生再三保證自己能喫海鮮之後，元阮給他帶回了一顆椰子。
元阮拿鼓勵的眼神看着他：“超甜，好多人買。”
兩人一人一顆椰子，爬上了一座小礁石。
元阮咬着吸管，眼前能看到微微發白的餘暉，還有在視線盡頭驀地亮起的白色燈塔，身後是火光和歡聲，身下是不時捲上來拍打腳背小腿的浪。
元阮偏頭看了一眼秦先生。
秦先生坐的位置比她高些，一直以來都立得筆直的後背微微曲起，是放鬆愜意的姿態。
平時挺嚴肅個人，捧着椰子不說話，被夜幕陰影遮蓋的時候，竟然意外有些……乖。
乖得讓人挺心疼。
“秦先生。”元阮吐了吸管，從石頭上爬起來，打破這種寂靜，“你最近的改變好大哦。”
秦先生一轉頭，對上了一雙白嫩的腳丫子，他仰頭，看見了青椰的底以及捧着它的一隻手。
秦先生：……
“嗯。”
“你開始做真實的你了嗎？”
秦先生沒有回答。他現在還做不了真實的自己。
元阮也不喪氣，她看着大海收起天空最後一抹亮光，又問秦先生：“秦先生，壯壯是誰？”
這次請先生回答得很快：“壯壯是你。”
元阮：……
她捏了捏自己的細胳膊細腿，不大明白這個名字的由來：“爲什麼？”
秦先生皺着眉頭，回想好一陣，吐出個回答：“忘了。”
元阮準備坐下，剛剛盤上腿，就聽到秦先生髮出了今天的第一句主動問話：“元阮，我們要結婚了。”
在打結的腦子裏冒出第一個問號的時候，元阮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屁股向下砸進了水裏。
“救！救命！秦、秦先生！我不會游泳！”
秦謝衣有些詫異，這邊的水應當不深纔是，元阮栽下去要麼就是頭破血流，要麼就是摔蒙了從水裏站起來。
哪一種都不應該是這種緊緊抱着椰子溺得嗆個不停的模樣。
“在你右手邊有塊石頭……”
“救我！唔噗嚕嚕——秦先生救我！”
秦先生狐疑的擰起眉，朝着元阮伸出了手：“抓——”
他才說出一個字，就察覺了不對，立刻要收回手，卻被一隻沾滿了海水滑膩的手抓住手腕，猛地向下一扯。
海水灌進耳朵，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水意外的溫柔。
噗嚕嚕……
一片漆黑，只能感覺到抓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上灼熱的溫度，還有水草一樣軟乎乎的東西擦過臉頰。
噗嚕嚕……
然後秦先生兩隻手就觸了底。
他一仰頭，從水裏起身，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笑個不停，像個落水猴似的元阮。
海水不深，只到半腰，腳下踩着底，身子卻隨着海浪的力道不住的搖晃。
元阮朝着他喊：“秦先生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忘了我其實會游泳。”
她想了想，非常沒有誠意的補充：“你看大家都溼溼的，多整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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