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雲換了正式的西裝,對元阮舉了舉酒杯,又將身側的女伴介紹給他們。
陸行雲的女伴很漂亮,眉目間帶着一種鋒利的張狂,是S國人,應該來頭不小。
元阮眨了眨眼,下意思看了秦謝衣一眼。
秦謝衣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司儀站在臺上說了一堆聯姻廢話,元阮不大想聽,就想看周圍的人。
礦主聯盟的幾位大人物都站得偏前,小少爺也在場,臭着一張臉給唐天邦推輪椅。
“看見那個竹籤人了嗎?那是癆鬼的大頭,路易斯·李。”
陸行雲給元阮解釋,“他旁邊那個胖子,就是你們家取得開採權的家族的頂頭上司。”
元阮跟着看了兩眼。胖子和瘦子之間沒什麼交流,看起來一點也不和穆,還挺唬人,如果不是元阮知道這倆之前達成過不可告人的協議。
忽然手上一緊,元阮跟着力道走了兩步,發現是秦謝衣將她從左邊換到了右邊。
秦謝衣看着陸行雲,“有人找你。”
陸行雲一怔,轉過頭,果然看到裴笑語帶着陸曉晚就站在離他們不願的地方,盯着自己。
他笑笑,帶着女伴走了過去。
“秦先生。”元阮問:“陸行雲好奇怪哦。”
陸行雲是陸家的私生子,但陸行雲他爹卻只有這一個兒子,就算是私生子也力排衆議帶了回來好生養着。
陸行雲的位置不尷不尬處在那兒,很少回陸家,就是回去也只是龜縮在他親孃留給他的那棟小閣樓裏,面對裴笑語的時候不是不說話就是沉默以對,總之不會主動反抗。
他之前遇到對宴會,能不出席就不出席,就是出席也絕對不會帶女伴。現在卻帶了個看起來就不大好惹的女伴。
司儀已經說了快十分鐘了。
額頭上一層冷汗,賓客之間的疑惑交談越來越多,元阮偷聽了一耳朵回來,小聲和秦先生分享:“秦先生,他們說女方逃婚了!”
秦先生沒回答,只是拿十分高深的目光盯着她。
元阮後知後覺閉了嘴,縮到了秦先生身後,伸出兩根手指拽着對方的袖口。
差點忘了,面前這個秦先生也是在訂婚宴的時候被女方丟下的那個。
會不會勾起秦先生什麼不好的回憶然後把自己打一頓?
元阮一邊想着,一邊看着前面的人吵架着急,還有個金髮中年男人跳着腳吩咐安保,大概就是邱家的家主。
看着這麼兇,又暴脾氣的,一點也不像怕事龜縮的人。
突然,酒店內的燈發出“砰”的一聲響,散落的燈泡玻璃從高空往下落了滿地。
不到三秒,整個酒店陷入一片漆黑當中。
“怎麼回事!?”
“好像是電線短路了?”
“麗斯的人是幹什麼喫的!還不讓人去修?”
騷動之中,賓客陸陸續續拿出了手機打開電筒,面色都不好看。
來參加訂婚宴,女方選的地盤被女方放鴿子就算了,麗斯竟然還會出現電線短路燈泡炸裂的情況。
他們罵罵咧咧想要投訴,對邱家的好感一降再降。
卻不知道,原本站在角落郎才女貌的兩人,現在只剩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安靜端着酒杯,陷在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