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小姑娘的下巴，感受到指腹間嬌嫩的肌膚，眸色漸深：“爲什麼不說？”
“嗯？說什麼？”
元阮被秦謝衣看過來的眼神看得背脊發麻，她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的撇開了目光。
秦先生是在質問她，面對裴笑語的質問，爲什麼只是輕飄飄毫無重量的反駁說她不是陸行雲的女朋友，而不是直接將他搬出來，標清楚身份。
她元阮，是秦謝衣的未婚妻。
爲什麼呢？
元阮捫心自問，她也給不了自己答案。
大概是……覺得不配吧。
秦謝衣說來接未婚妻，便只接未婚妻，他婉拒了陸夫人和裴怡喝茶坐坐的邀請，打算先將元阮帶走。
當了快二十分鐘背景板的陸行雲在見到兩人離開的背影時，終於往前走了一步，然而始終沒能張口叫住人。
他想問元阮，爲什麼會知道自己的處境，爲什麼會知道這棟小閣樓，是這個陸家唯一屬於他的東西。
元阮壓根沒精力管陸行雲的事情，她現在被秦先生抓着手腕拖着走，然後塞進了汽車後排。
秦先生在生氣。
她抱着駕駛座座椅，問秦先生：“秦先生，壯壯是誰？”
秦先生通過後視鏡瞥了她一眼，發動車子沿着盤山路駛下去。
“暱稱。”
元阮：？？？
元阮不服：“我的暱稱可以叫元元可以叫阮阮可以叫元阮，爲什麼要叫壯壯？！”
因爲……
秦謝衣擡手摁了摁太陽穴，隨便給了個答案：“我喜歡。”
“酒店。”
……不大好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
元阮摳了摳臉，隨後不知道想到什麼，手指一僵，差點在後座石化。
等等等等如果他們結婚了是不是要同牀*&￥%……？！她還沒有做好這個準備！
她猛地撲回剛纔的位置，繼續抱着車座：“秦先生，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秦先生沒有回答，他看着在後面慌成一坨又攤成一灘的人，抿起了脣，帶起了分明的戾氣。
這是牴觸？還是說——
“你和沈庭微還有聯繫？”
“沒有……不熟。”元阮腦子裏現在全是少兒不宜的內容，像塊煎餅似的在後座把自己翻成了兩面緋紅的顏色，“秦先生，秦先生秦先生……”
秦先生剛開始還會被叫一聲就看她一眼，次數多了卻連一個後續都沒聽到，也就明白了，小姑娘就是在心慌，下意識叫了他的名字而已。
這個發現，讓他捏着方向盤的手稍微鬆了鬆。
他把元阮帶進自己落腳的酒店書房，又朱歇帶來的經過整合的資料放在元阮手上。
“你和他沒有往來最好。”秦謝衣將外套搭好，鬆開兩顆釦子，然而好一會兒都沒等到迴應。
站在他身後的小姑娘安靜如雞。
秦謝衣蹙眉，轉過頭就見到元阮視線正落在他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文件也沒看，自己把自己一張臉憋得像煮熟的蝦仁一樣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