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來,如同潑墨的夜空中繁星點點。沈婉瑜有些昏昏欲睡,讓一邊的秋竹給她遞來被子蓋在了身上。
“什麼時辰了?”
秋竹聞言立刻開口回道:“小姐,已經亥時了。”
沈婉瑜立刻醒來了過來,她坐起身子。接過秋竹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
“御水,進來吧。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夜。”
她將茶杯遞給秋竹,然後掀開了馬車的簾子。望着外面的樹木,微微嘆了一口氣還是沒有穿過這片林子。
馬車漸漸的停了下來,御水走了進來。隨着她掀開馬車簾子進來,夜裏的涼氣也溜了進來。讓沈婉瑜瞬間精神了很多,她招招手讓御水坐到一邊。
三個人坐在馬車中,身上都蓋着被子。雖然入夏,這夜晚還是很涼的。
“小姐,你和秋竹在這裏等着。我去弄些樹枝來,再打些動物做些喫的。”
沈婉瑜雖然帶了喫的東西,但畢竟她是對事物有些講究的人。於是點了點頭,她並不擔心御水會遇到危險。
御水立刻離開了馬車,她站在外面仔細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任何的危險,這才快速的離開。
過了有半刻鐘的時間,御水纔回來。看着御水駕輕就熟的弄好篝火,然後將打來的野雞清理乾淨後架在篝火上反銬着。
沈婉瑜坐在篝火前,聞着烤雞傳來的淡淡香味。嚥了嚥唾沫,忍不住食指大動。
御水看着自家小姐那副貪喫的樣子,嘴角微微一抽。將烤好的雞掰了一個雞腿給沈婉瑜。沈婉瑜接過雞腿,嘿嘿一笑開始吃了起來。
“嗯,沒想到御水你還有這一手。這雞烤的真是不錯,太讓人驚訝了。”
御水給秋竹也掰下來一塊,自己也掰了一塊放回了架子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沈婉瑜。
“這都是在出任務的時候,訓練出來的。那個時候我們經常在林子裏,一過就是好幾天。自然而然的,就會這個了。”
沈婉瑜聞言微微一愣,隨後立刻也明白了。在林子裏生活,怕也只能打一些動物烤來喫。
三人一邊喫一邊聊天,氣氛到是不錯。
忽然草叢中發出沙沙的聲音,沈婉瑜的眸子立刻一凝。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眸子準確無誤的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只見那矮矮的草叢處,雜草微微的晃動。緊接着以她們三人位中心,四周的草叢都開始晃動。沙沙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顯然的格外的突兀。
秋竹的眸子忽然瞪大,眼底閃動着恐懼的光芒。她伸手指了指,有些失聲的道。
“小……小姐……,好多的蛇……”
女子大多數對蛇都有這深深的恐懼,就連御水都忍不住臉色變了幾變。但見過大場面的她,很快就穩住了心情。她抽出腰間的長劍,將沈婉瑜護在了身後。
四周的蛇緩緩的朝着她們靠近,吐着長長的的信子。沈婉瑜只是冷冷的凝視着蛇羣,眸子微微眯起。
蛇羣在靠近她們兩米處停了下來,不肯在向前一步。沈婉瑜勾起嘴角,這羣蛇怎麼看都像是有人在控制着。
御水將長劍舉起,剛要揮下去就被沈婉瑜給拉住了。
“不要傷害它們。”
御水聞言微微一愣,但還是將長劍收了起來。看着停留在兩米開外不再前進的蛇羣,她疑惑的開口。
“大小姐,你這是爲何?”
沈婉瑜只是勾起嘴角神祕的一笑,然後拉着秋竹和御水坐了回去。將四周的蛇給無視了,彷彿不存在一樣繼續喫着烤雞。
三人圍着篝火喫烤肉,她們的四周被蛇給包圍着。這樣的場面怎麼看都覺得有些詭異。
秋竹和御水互相看了一眼,見自家小姐一點都不擔心會被這羣蛇給咬了。她們也就沒有再在意,只是也沒了食慾。
忽然一條青色的小蛇忽然朝着沈婉瑜快速的爬了過去,似乎要咬她一般。沈婉瑜嘴角上揚,一枚飛刀從她的手中飛出。
瞬間那條青色的小蛇就被分成了兩截,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前輩若是不想再失去一條聽話的小蛇,何不出來相見?”
沈婉瑜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一道蒼老卻有力的笑聲。然後三人眼前一晃,一個穿着深藍色長袍的老者從樹上蹦了下來。
“哈哈,真是個有趣的小丫頭。你是如何知道這羣蛇是被人控制的?”
沈婉瑜看着一頭花白頭髮,精神梭梭的老頭,他一點不客
氣的坐到自己的身邊,一臉好奇的開口詢問。
她的嘴角微微一抽,這老頭還真是自來熟。不過看着這老頭,讓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便宜師傅。
老頭微微一愣,一般人在看到一羣密密麻麻的蛇的時候。早就臉色大變,怎麼還能有如此的思考能力。
“小丫頭,你有沒有想法做的我徒弟?”
這一次輪到沈婉瑜愣住了,她看起來是那種容易被人收爲徒弟的樣子嗎?便宜師傅是,如今又來了一個和她師傅一樣的怪老頭。
“怎麼,丫頭不願意?我跟你說,做我的徒弟可是有很多好處的。”
看着老頭晶亮亮的眼睛,沈婉瑜忽然玩心大起。笑眯眯的道:“哦?那我到是要問問,拜你爲師有什麼好處?”
老頭聽到沈婉瑜的話,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開口道:“瞧見沒,我能控制這些蛇。我和你說,我可是會御獸術。你若是拜了我爲師,我就將這御獸術交給你。你想以後你若是遇到敵人,將附近的野獸都召集過來。那是何等的威風,你說是不是?”
沈婉瑜忽然腦子裏自動腦補了一下,自己一個站在那裏。身後跟了一羣的野獸,想想都覺得興奮。可她面上卻是一點都不顯,只是淡淡的開口。
“我一個深閨中的女子,學這個做什麼?”
那老頭眼中露出鄙視之色,毫不客氣的開口:“丫頭,你就別唬老人家我了。你一個丫頭就敢帶着兩個丫鬟出來,還敢在林子裏過夜。而且面對如此多的蛇,你還能波瀾不驚的。一看就不是世俗那些女子。”
沈婉瑜挑起眉梢,有些詫異於這老頭看人的犀利。她撇了撇嘴,淡淡的開口。
“那又如何,我可不需要學這個東西。”
秋竹和御水可是十分了解自家小姐的,若是對那個御獸術不感興趣是絕對不會和這個老頭說半句廢話的。兩人心裏忍不住的鄙視了一把自家小姐,明明心裏很想學還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不過,也都比較同情那老頭,又一個要被自家小姐給忽悠的。
老頭一看沈婉瑜那副淡淡的樣子,心裏可是急了。想他這一生,可是一個徒弟都沒有收。他的眼光可是高的很,一定要對他眼緣。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人家似乎還太待見自己。這怎麼行!
“我跟你說,除了這個好處。我門下所有手下,都任你差遣。”
沈婉瑜的眼皮一跳,看來這老頭的身份定然不簡單。她微微垂下眼眸,遮擋住了眼底的神色。
“哦?那有多少手下?”
老頭一看沈婉瑜有些動搖,連忙開口:“我獸谷雖然人不多,但個個都是精英。只要你拜我爲師,以後你就是獸谷的主人了。”
沈婉瑜的眉心一跳,這獸谷她可從來都沒有聽過。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看來這獸谷是東南域那邊的勢力了。
“好吧,既然你如此真誠的希望我成爲你的徒弟。那我就勉爲其難的答應了,不過……”
“不過什麼?”老頭的胃口被吊的高高的,一臉好奇的看向沈婉瑜。
“不過我已經有一個師傅教我醫術了,如果你不介意做我的二師父的話,我就答應做你的徒弟。”
聽到沈婉瑜的話,老頭眉頭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不悅,自己怎麼就變成二師父了?
沈婉瑜見他有些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麼。只是雙手環胸,等着他的回答。
老頭糾結了好一會,又擡起頭看了幾眼沈婉瑜。見她性子沉穩,似乎不太在意的坐在那裏。心裏一橫,誰讓這丫頭就是入了他的眼。二師父就二師父,總比不是師父好。
“好,二師父就二師父。以後,你就是我古錫的徒弟了。”
沈婉瑜這才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她看向老頭伸出了手。
老頭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纖細小手,微微一愣隨後疑惑的看向她。
“徒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婉瑜送了老頭一個白眼,閒閒的開口:“當然是要拜師禮了。”
見自家小姐討要禮物,說的那個理直氣壯。秋竹的嘴角一抽,忽然就想到當初鬼醫被勒索拜師禮的事情了。
那老頭眼睛一亮,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哨子,遞給了沈婉瑜。
“徒弟,如今你還沒有修習御獸術。這個就當拜師禮送你了,骨哨可以將你附近的蛇都召喚過來。雖然不能指使它們傷人,但嚇唬嚇唬還是可以的。”
沈婉瑜的眼睛一亮,看着手中的骨哨。心生一計,嘴角的笑讓御水和秋竹的身子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