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以魔法紀年 >章節119 火不好玩兒
    “剛纔是怎麼回事你可以輸給他,爲什麼那麼難看”精靈用自己的語言交談着,其他的人就算是豎着耳朵聽,也探不到任何情報。

    “不知道。我的腳底突然變滑,比站在冰上還要難以維持平衡,於是就摔倒了。”剛剛戰敗的精靈一邊摸着額頭上的腫包,一邊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況。“太快了,我沒反應過來。不過有一點我能肯定:其實不是我撞上去的,而是他用盾牌擊打了我的頭。”

    “你能肯定嗎”

    精靈點了點頭。這時,精靈們纔開始琢磨剛纔戰鬥的另一種可能:一切都是費奇計劃好的。他們自詡身體的反應速度高於人類,那麼在精靈無法反應、掌握不了平衡的瞬間,一個人類怎麼可能以更快的反應速度來給身體下達進攻指令費奇若是主動盾擊,說明他很有可能早已規劃了應對方法,正等着精靈失衡衝上來呢

    “這個首席幕僚有古怪,別上去和他打了,暗中觀察吧。”一個淡綠色頭髮的精靈說道:“他越有本事,對領主越是件好事。而且咱們的計劃本就是隻輸一場給他,現在還在計劃內。”

    戛然而止的開場令觀衆席失望,但後面的戰鬥也不怎麼能引起大家的興趣。沒有接受過訓練,將長劍當做劈柴斧頭一樣使用的人很多,他們覺得自己威風凜凜,但在行家眼中只不過是菜雞互啄。這些人的標準姿勢大約是這樣的:頭使勁向後仰着,遠遠躲開;手使勁向前伸,努力夠到對方;他們以爲自己踢一腳就能鉤倒對方,但大多隻能讓自己踉蹌着失去平衡。唯有他們真的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觀衆席爆發出掌聲和笑聲時,他們才真正從夢裏醒來。

    當然,也有沒法從夢裏醒來的。

    來自馬坦卜的厄羅爾是個非常強壯的傢伙,他用木棍打爛了對手的頭盔。教樞的牧師們用最快的速度衝上去,施展治療神術。但是頭盔的碎片刺進顱骨,傷口太嚴重了,造成了比武大會中的第一次死亡。

    普林斯菈害怕地尖叫了一聲,用雙手捂住眼睛,但依舊從指縫中偷偷觀察。“他會怎麼樣這算是勝利嗎”

    “哦,這會被視作失敗,你看他身上已經被刷上了一道白漆。”格雷沙姆先是給未婚妻解釋一下,然後又向身邊的侍從說道:“去問問他的情況,想不想來鞍林領爲我工作。”

    “那是個兇手,你也要嗎”普林斯菈問道。

    “他的力氣很大,用木棍擊碎鐵盔造成那樣的傷害很不簡單。”格雷沙姆想了想,補充道:“你想,他是不是需要管教就像烈馬一樣,應該用紀律和女神的教誨讓他能夠控制自己,這樣才能更好地服務。”

    “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如果他能夠完成騎士的訓練,學會禮儀,然後能做你的護衛就好了。他那麼大的力氣,我就能放心你的安全。”普林斯菈微笑着說道。突然,她瞪大了眼睛,拽着格雷沙姆的胳膊,指着貴賓看臺的入口處:“那是誰那是誰”

    略有些焦黃色的盔甲,是霍爾家族的特色,有時候比他們的旗幟更容易辨識。正逐漸走上看臺的安德魯霍爾領主就穿着這麼一身。精細的花紋,棱角分明卻運轉圓潤的盔甲組件,散發着光彩的神術防護符文,只有聖殿騎士才能配置得起這樣水平的優異裝備。他將頭盔放在左手,紅色的羽毛盔纓隨風擺動,與灰藍色的斗篷形成有趣的搭配。

    但是,這一切都不如他用右手牽引的女士更加引人注意。鵝黃色的長裙點綴着綠寶石的胸扣,一同包裹着青春美麗的身體。一雙明亮的暗綠色眼睛靈動地左瞄右看,向在場的每個人禮貌地問好。淡棕色的長髮慵懶的披在肩膀上,護衛着天鵝一樣細長的潔白脖頸。在任何舞會上她都會是最光彩奪目的一位,但是目前她有意識地隱藏在未婚夫身後,心甘情願做一個陪襯。

    “安德魯霍爾領主,很高興見到你,沒想到你也來了。當然,能見到未來的霍爾夫人,更是一種驚喜。”格雷沙姆帶着普林斯菈迎上前去,兩對馬上就要舉行婚禮的新人就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了。“這是普林斯菈,我的最愛。我想女士們肯定有許多話可以談,希望你們能夠成爲好朋友。”

    “謝謝。”安德魯以同樣的禮節做出迴應,然後解釋了自己到這裏來的原因:“從聖三城堡遠遠地就能聽見這裏的喧鬧,她就吵着要來看看。正好,我知道精靈們也報名參加了比賽,所以一同過來見識見識。”

    “你不是來看費奇的嗎”

    “在場的所有人當中,估計我看他看得最多,已經沒什麼好奇了。”安德魯搓了搓手,然後和格雷沙姆一同坐下。兩位女士則一起坐在旁邊,不去打擾他們之間的談話。“場地裏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有人擡下去了”

    格雷沙姆觀察着安德魯,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焦急,看到了他的搜尋,以及如釋重負的表情。“剛纔有人失手將對手打死了。牧師們沒能搶救過來,真是可惜。”

    “是很可惜。”安德魯已經找到了費奇的身影,看着他如同閒人一樣還在看書,確認他沒有受傷,已經是很放心了。“你從一開始就來看了嗎”

    “是啊。普林斯菈很想來這邊。對她來說,待在教樞太悶了。”格雷沙姆微微笑了笑:“算了,我不弔你胃口了。費奇已經比過一輪,對手是一名精靈。你猜結果如何”

    “費奇贏了,或者說精靈輸了。”安德魯說的好像是廢話一樣,但是格雷沙姆能夠聽出裏面的區別。“禮尚往來,我也不弔你的胃口了。外面有許多流言,似乎想讓我和你產生矛盾,爭鬥起來。那些事既不是我的本意,更和我無關。”

    格雷沙姆點了點頭,但是說到:“我知道與你無關,但我不能做出任何表示。他們忙他們的,我要忙我的,結婚的事情已經牽扯了我大量精力。我看你倒是很輕鬆的樣子,還有時間關心精靈。那些尖耳朵的去找過你嗎”

    “沒有。精靈們對女神信仰的解釋與我們有差別,我不想和他們太過接近。不過,要說不好奇是假的。除了和費奇那場之外,他們有沒有認真打過,武技怎麼樣”

    “動作很快,喜歡閃避,幾乎不格擋。這在一對一的大場地中還能佔些便宜,戰場上就是另一回事了。不過話說回來,這裏也不能使用弓箭,所以精靈們受到的影響也很大。總之呢,看着挺有趣,但沒什麼大的收穫。怎麼,你覺得會和精靈發生衝突嗎”

    “我希望不會,但我的希望又不一定會變成現實。”安德魯突然咦了一聲,然後盯着場地一角,輕聲說了聲“有趣”。

    格雷沙姆順着望過去,看到一個彪形大漢來到費奇面前。他的身體像是小山一樣,巨大的肩膀擋住了陽光,至少遮住了費奇膝蓋上的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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