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婧凝摸着肚子眨了几下眼睛。
“还是这位姑娘说的对，快快快去吃饭吧！”
祁肆白只好点点头。
到了饭厅江婧凝有些傻眼。
一大桌子的菜有些已经看不出来颜色，黑乎乎的还冒着热气。
“快坐下，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世子以前还很喜欢吃。”
老伯站在一旁，泪花闪烁，似是回忆以前。
江婧凝用眼神询问：你爱吃这个，你怎么不早说？
祁肆白：我说了不吃，你偏要。
不过长辈做的，他们二人还是乖乖留下来。
老伯拉着他们二人坐下：“快吃吧。”
祁肆白端起碗：“动筷吧，老伯一起吧。”
江婧凝吃着菜有些糊味，却还是很捧场，祁肆白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想法，老伯好像尝不出味道一样，吃得津津有味。
江婧凝不敢多说，只好埋头苦吃。
其实除了卖相差点，其他的倒也算有盐有味。
“小姑娘，你这么喜欢这个鱼肉丸子啊？”
江婧凝点点头，不好意思道：：“这个真好吃。”
老伯笑了笑：“我儿子也很喜欢吃这个，你喜欢就多吃点，以后要吃就来找我。”
“嗯嗯，谢谢老伯。”
老伯见她生得明眸皓齿，一双月牙眼睛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小姑娘有些瘦，得好好补补。
待用完膳躺在床上的时候江婧凝却有点睡不着了。
马车上颠簸了这么久，躺床上还能感觉到那种摇摇晃晃。
一时间也睡不着。
索性披衣来到外面院子里。
走过青板石子路，来到花池旁边，这花池的水大概是活的，还能听见细细的流动声。
满池的睡莲静静地卧在水中，优雅而迷人。它们的花瓣呈淡淡的粉紫色，仿佛是天边晚霞的余晖，轻柔地洒在了池塘的每一个角落。有些睡莲完全开放，露出了黄色的花蕊，宛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
它们散发出迷人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池塘的水面上，倒映着睡莲的倩影，它们的美丽和神秘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池塘旁边还有一棵大树，看树的粗壮有些年纪了。
江婧凝走近了，发现上面还有果子，有些毛茸茸的。
这是一棵桃树。
想来用不了多久她就有桃子吃了。
一想起夏天在这里乘凉，吃着汁水十足的果子，江婧凝就觉得惬意万分。
老伯提着灯笼远远的就瞅着有人站着。
“奇怪，怎么这么晚还有人呢。”
怕吓着人，他将脚步走得大声了一些。
离得近了眯着眼睛才发现是世子身边的小丫头。
“小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老伯将灯笼放在地上，拿出小板凳坐着。
“老伯是你啊，我有些睡不着，在马车上睡多了。”
江婧凝也不怕生来到他身边。
看着他手里拿着一些长长的竹片，裁剪得很均匀，许多都是一样长短的。
“噢，你们年轻人要多睡觉，不然啊像我们这群老头子，老咯，想多睡一会儿都不行。”
老伯手指灵活的穿梭在竹片间，很快一个圆圆的底座就打好了。
江婧凝蹲在他身边，托着下巴。
“我啊，打算做一个篮子。”
老伯手停顿了一下，直起腰板，皱纹横生的脸上带着笑意：“这是给我孙女的。”
江婧凝点点头。
看了一会儿之后觉得困意上头，又看了一眼精神奕奕的老伯。
老年人就是精力充沛。
“老伯，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老伯抬头，迟缓的点点头：“好，你快去吧。”
待江婧凝走后，听着细碎的流水声，老伯轻声哼着歌谣，伴随着一地月光。
江婧凝打开门的时候，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老人，一身霜华，满头白发，形影单只。
摇摇头，关上了门。
待月色中天的时候，老伯脑子有些混混沌沌的。
眼睛也有些不太看得清了。
起身拿着编了一半的篮子来回走着，走走又停停，打量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环境。
“回家，回家，我要回家。”
“孙女呢，孙女在哪里？”
“要快快回家，回家。”
边走边嘟囔着。
刀一来到他面前：“老伯，我送你回家吧。”
“你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
“我是少爷身边的小厮，少爷告诉我他明天回来，让我送你回去。”
老伯点点头，拿了自己的东西跟着刀一走。
“我来帮你拿着吧。”
老伯把东西往后面一藏：“我不要，这是给我孙女的。”
刀一作罢。
到了房间后：“老伯你睡吧，少爷明天就回来了。”
“好好好。”
老伯脱了鞋盖上被子，乖乖的闭上眼睛：“你说我儿子他明天就回来了对吗？”
刀一点点头。
老伯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
待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他.....才不会回来了。”
老伯嘟囔一句翻过去，侧着身睡了。
“世子，老伯睡了。”
祁肆白放下笔将信绑在信鸽上送出去。
“伺候老伯的人呢？怎么放他一个人在水池边。”
“那人说老伯不喜欢他跟着，我去的时候，他正在墙角那边蹲着。”
“多招几个大夫给老伯看看。”
“是。”
这老伯是侯府的前管家了，前些年回到临安。
说是来找他的儿子。
但是听说他儿子早就死了，孙女也据说是死了。
本来老伯当初收到信是他儿子还活着，这才从上京赶来，没想到来了他儿子早就逝世了，唯一的孙女也不知道在哪里。
大受打击的老伯精神也是时好时坏的。
这些年一直守着临安这个院落。
老伯从前跟着他爹上过战场，也算是过命交情，他爹嘱咐他好好照顾老伯。
“世子，早点休息吧。”
奔波这么久说不定明日里还要应对各路牛鬼蛇神。
不早点休息养好精神怎么行？
“嗯，江婧凝睡了吗？”
“江姑娘刚刚还和老伯聊了一会儿天，估摸着这个时候应该是睡了。”
“嗯，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