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开始疯狂嘶吼，挣扎着。
但这道玄大阵，却仿佛对它们有着天然的克制。
无论这两道魔影如何挣扎，那束缚它们的光束，都丝毫不动。
陈霄凑近过去，仔细观察着他面前的这道魔影。
通体漆黑如墨。
就好像是一道虚无的影子。
脸上没有五官，身上也没有任何纹络。
唯有身体之内，有着一股剧烈的力量波动。
告诉陈霄，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物体。
这东西看上去，和陈霄的影妖化身很像。
却又不是同一种存在。
陈霄的影妖化身，是妖怪的一种。
尚在天道之下。
需要渡劫方可化形成妖。
但陈霄面前的魔影，却完全不属于天道。
天道之力进入其中，也会被完全化解，无法探知其根底。
当初，陈霄在天劫之上降服它的时候，用的不是天道之力。
而是纯粹的暴力。
云染染的指尖，泛起一道灵光。
随即在虚空之上一划。
道玄大阵再度发生变化。
丝丝缕缕的光刃，在虚空之上闪过。
瞬间将她面前的那道魔影切开，化作一点点黑色的光球，散落在虚空之上。
不多不少，正好十万八千块。
“徒弟弟，这是道玄大阵的使用方法，你也来试试。”
说话间。
云染染一指点在陈霄的眉心。
瞬息之间，一股玄妙的意念传入陈霄的脑海之中。
情不自禁的。
陈霄抬起右手，指尖也泛出一点微微的荧光。
随即，他学着云染染的模样，在虚空之上轻轻一划。
一瞬间，陈霄体内的真元疯狂运转。
两条真元大龙直接汇聚到他的指尖。
紧接着，万千光束汇聚而来，将他面前的那道魔影切开。
不过，陈霄终究无法做到云染染那般。
只能将这头魔影，切成一千零八十块。
一千零八十颗黑色的光球，悬浮在陈霄的面前。
这些光球，虽然被切碎了。
但相互之间，似乎还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若非是道玄大阵的光束一直在束缚着这些光球，恐怕它们会立刻重新聚合到一起。
陈霄凑近离他最近的一颗光球。
却什么也看不清。
这光球，依旧如魔影的本体一样。
他思索了一下。
然后指尖再度亮起。
面前这颗光球，再一次被陈霄切开。
切成了一千零八十块。
“不行……再切！”
“……再切！”
随着陈霄的指尖，不断的在虚空之上挥舞。
面前这块碎片，被一次一次的切割成一千零八十块。
最终。
一颗细微如尘土，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碎片，出现在陈霄的眼前。
云染染见陈霄这番操作，不禁眨巴眨巴眼睛。
“……这样也行？”
陈霄连续对一块碎片进行切割，将碎片的碎片不断切割得更小。
程度已经和云染染那一次性切割成十万八千块相差无几了。
陈霄看向云染染，不禁说道：“要不……师父你也试试？”
云染染摇了摇头，“十万八千块已经是极限……再切，就会将这东西切成虚无，没有任何参考价值了。”
“徒弟弟，你也别切了。”
“来。”
说话间。
云染染的小手又是一挥。
道玄大阵之上，传来一股玄妙的波动。
刹那间。
那些被切碎的碎片，瞬间扩大。
彷如一颗一颗星辰般，悬浮在道玄大阵之内。
而在这一刻。
那分明是一张一张狰狞而恐怖的鬼脸，聚合在一起构成的。
而这鬼脸。
陈霄又觉得无比熟悉。
“仙鬼！”
陈霄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开口道：“洪荒泽国国君幽璘，幽洵父子二人的仙鬼……背后的那东西，就是这样的面孔！”
陈霄在无渊峡之下看到的，只是一张鬼脸。
但眼前这一幕。
却是成千上万，无穷无尽的鬼脸挤在一起。
形成的黑色魔影。
“徒弟弟，你确定这是仙鬼吗？”
云染染也被这一幕震撼到了。
仙鬼乃是仙死之后，在一定条件之下形成的鬼物。
也在天道之下，不会蒙蔽天道感知。
但这东西，对云染染来说，就如同那系统一样，是彻头彻尾的外来入侵之物。
天道之力无法约束它们的行动。
甚至无法看到它们的存在。
若非是有陈霄在，云染染根本就发现不了，这方世界当中还有这些魔影的存在。
陈霄思索了一番，开口道：“这鬼脸，与仙鬼的鬼脸很像……但那些仙鬼，同样不在天道之下，应该是被这东西污染了。”
云染染微微点了点头，“那应该是和仙鬼同样的存在了。”
“同属于阴灵的一种……否则，以仙鬼的特殊性，没有什么东西能污染它们。”
只有仙鬼去污染其他生灵。
仙鬼被污染，这也就意味着，这是一种比仙鬼更加恐怖的鬼物。
陈霄再度观察起眼前那挤在一起，不断嘶吼蠕动的鬼脸。
而在这些鬼脸之间，还生长着一条条彷如章鱼一般的触手。
正是这些触手，将这些鬼脸连接到了一起。
蓦然间。
陈霄的体内，混沌九神衍开始运转。
太阳至阳法爆发出浓烈的阳气，演化天罡正阳法。
瞬间。
面前的这些鬼脸，发出一阵阵惊悚的哀嚎。
在天罡正阳法的光辉之下，这些鬼脸好似被火灼烧一般。
不断地冒出丝丝缕缕的烟气。
但现如今，陈霄终究只是化神境修为。
他所催发出的天罡正阳法，还不足以毁灭这些鬼脸。
“师父，我好像知道……上古全真道是因何毁灭的了。”
上古全真道！
得洪荒太阳仙帝的太阳至阳法传承。
更是演化出天罡正阳法这种可以克制仙鬼的神通。
若这些入侵而来的魔影，在仙域当中还有棋子的话……那么一定就是覆灭上古全真道的真凶。
“徒弟弟，是不是咱们顺着这条线索探查，就能查出仙域当中是否有叛徒了？”
云染染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陈霄。
陈霄微微摇头，“师父，全真道在上古时代就覆灭了，调查上古全真道……不如重开一方全真道！”
云染染微微一怔。
陈霄咧嘴，嘿嘿笑道：“师父……咱们的手里，还掌握着一座仙道圣地呢！”
北原大世界，幻海仙境！
只要让幻海仙境的弟子，修炼天罡正阳法。
仙域中若有被那些魔影操控的势力，必然会找上门去。
“当然，这天罡正阳法，迟早有一天，要在整个仙域……乃至仙域之外的诸天寰宇中推广普及！”
这种能克制鬼脸的功法。
陈霄可不会敝帚自珍。
“师父，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将太阴至阴法，和太阳至阳法推演成为现世法……”
“还有那天罡正阳法，是上古时代的神通，也稍稍有些落伍了。”
“也应该推演成现世法……”
陈霄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云染染。
云染染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等切完了北真仙帝的肉身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