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没有正面回答祝苇名,倒是反问了他一句。
祝苇名沉默了片刻,缓缓叹道:“在我晋升为剑圣之后,我爷爷便带着我来到这个地方,那是我第一次听爷爷提起,我祝家其实一直供奉着神明。
我一开始半信半疑,甚至非常期待见到神明。
可是,当我看到那个半腐烂的血肉池子之后,我整个人都麻了,寒毛直竖,肠胃抽搐,甚至因此做了好几天噩梦。”
魏安深表理解,问道:“你和神明聊过吗?”
祝苇名点头道:“聊过一会,可惜时间短暂,没聊到什么实质的内容。
祝苇名大吃一惊,没想到这种级别的秘籍,魏安说送人就送人了,太豪爽了吧。
上官金鳞愣了下,费解道:“你不是查到他在凉州吗?”
寄信之人自称是“水镜先生”。
他被魏安害的如此凄惨,结果呢,到现在竟然没有弄清楚人家的真实身份,天理何在?
这时候,戎郡王神色一正,开口道:“哦对了,皇上让你出关之后,立刻就去见他。”
“吞噬?!”
“哦,天武帝已经知道我来神都了?”上官金鳞脸色又是一阵变幻。
三月二十八日,有雨。
我所知晓的关于神明的一切,其实大部分来自于历代族长口口相传,且发誓不得外传的那些内容。”
魏安离开岭南山后,落脚在一个小城镇的客栈中度过一夜。
举个例子,某个世家诞生了一种极其罕见且强大的血脉,皇族得知之后,往往会通过娶妻或招赘的方式,将那人加入到皇族之中,然后生育繁衍,诞下的子孙中,必定有更强大血脉出现。
转眼到了晌午。
魏安愣了下,旋即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爷爷还在人世吗?”
而化魔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一种精神蜕变。
模拟结果很快出来。
“刺啦!”
魏安应道:“被老皇帝炼成丹药那位仁王妃?”
祝苇名点头道:“爷爷虽已老迈,再活个二三十年没问题。”
祝苇名深感惋惜,想了想,提醒道:“上官金鳞失踪这一个月,我得到一些密报,他极有可能去了神都。在神都那边,有几位皇族中人,与上官金鳞私交甚笃。更别提,不久前,天武帝刚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剑王,他们可是亲密的盟友。”
戎郡王叹了口气,摊手道:“魏安是在凉州出现过不假,但神奇的是,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没有一个人认识他,而且很快他就从潜龙榜上消失了。下一次再出现魏安这个名字时,则是凉州白骨榜上。”
魏安眉头一皱,问道:“谁?”
白衣老者自顾自吹笛,直到一曲吹完,这才不紧不慢跳下驴背,取下兜里,露出一张仙风道骨的面孔,冲魏安拱手道:“见过虚竹大师,久仰大名。”
祝苇名提到:“皇族血脉,其实名为‘噬龙血脉’,这是一种能够吞噬其他血脉的强横血脉。”
“啊这,剑魔传承!!”
魏安双眼微微瞪大一圈,他如此小心翼翼,再三确认,没想到还是被人追踪了,而且他浑然没有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
水镜先生正色道:“天武帝掌握神州、道州、丹州、剑州,你在这四州已经不受欢迎,而且你在剑州做的事情,足以让八王如坐针毡,夜不能寐,想必符州和兵州对你也是十分忌惮。那么,你的去处可能只有禅州和凉州了。”
魏安静下心来,梳理这段时间一连串的行动以及收获,最后做出总结,据此制定未来的修行计划。
“现在我的肉身、内力、精神全部超越了一品巅峰,未来之路应该怎么走呢?”
今天清晨,窗外雨声缠绵。
“区区贱名,不足挂齿。”
这时候!
“大师如此慷慨,祝某也不能小气了。”
“客官,您是叫魏安吗?”门外,传来店小二的声音。
魏安恍悟过来,这样倒还好,没那么逆天。
【一只猴子飞来,叼走了信。】
坡上没有人家居住,倒是有一座废弃的山神庙,有几个熊孩子正在破庙里玩捉迷藏。
此人想约魏安见一面,为表诚意,时间地点都可以由魏安来安排,写在纸上交给店小二就行。
祝苇名想了想,摇头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皇族血脉统治天下。
这个小城镇,魏安仔细检查过,没有“神明”存在的痕迹,自己不会被监视到。
祝苇名的爷爷还没死,所以没有告诉他,应该怎么料理族人的后事。
上官金鳞双眼瞪大,一时间气喘如牛。
水镜先生笑容一敛,连道:“大师击溃剑王,间接得罪了皇族,不出意外的话,数日之内,你的通缉画像将会传遍九州,不知大师之后有何打算?”
祝苇名脸色一阵犹豫后,一咬牙,仿佛做出一个极其重大的决定,缓缓道:“既然大师迟早要和皇族发生冲突,那祝某便透露一个事关皇族的机密给你。”
分析到了这里,魏安心头迅速明了,未来可以在两个方面多多花费心思。
魏安眨了眨眼,唏嘘不已。
……
魏安顿时明白了。
“这个天下,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白衣老者胡须飘飘,呵呵笑道:“正如虚竹大师你,你也很多个名字不是吗?若非白骨榜昭示,恐怕世上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叫什么吧。”
那赫然是一只白色毛猴,尖嘴缩腮,眸似火焰,后背上生出一对肉翅,噗嗤噗嗤扇动着,惊得众人纷纷避让。
想想也是,噬龙血脉若是像他想象的那般逆天,那其他血脉世家全部要沦为一个个皇子皇孙的食粮了,只要皇家子孙超过一定数量,对于全天下的血脉世家而言,必定是灭顶之灾。
二人就此分别。
“多,多谢大师!”
戎郡王回道:“从心教已经完蛋了,太乙宗也一蹶不振。”
……
上官金鳞攥紧拳头,问道:“他师承何人?家境背景呢?”
于是,他走出房间,在柜台借了笔,在纸上写道:“晌午,十里坡。”
密室之门缓缓打开了,走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人,头发花白,脸上皱纹弥漫,走路却是龙行虎步,异常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