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秦玉娥还在巡逻,属实是拼命三郎。
“咦,天上有人?!”
秦玉娥呼吸一窒,扬起白皙的玉颈,双眸瞪大望着半空。
一品强者,动于九天之上!
她瞬间意识到,阿房郡来了一位绝世高手!!
倒塌的房屋之上,魏安凌空而立,收起宰牛刀,缓缓降落下来。
秦玉娥抬手指向远处一个亮晶晶的地方,回道:“那里有一个湖泊,那个湖泊便是洗剑池。”
……
“都滚开,让我来。”
他问道:“你秦家的洗剑池,今年已经开启了,对吧?”
要灭你秦家,随时都可以!”
魏安早就注意到了那人,一个貌若花甲的老者,眉毛修长且发白,身穿花色衣袍,嘴唇上涂抹了胭脂,异样艳红,如同染血。
顷刻之间,他的皮肤变得通红,身上热气腾腾,双目血红如恶鬼。
不知过去多久,像是一秒,也像是很久……
“多谢大师救命。”
她心头有些紧张。
王玄敬咧嘴一笑,冷冷道:“秦玉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秦家大势已去,我王家为什么还要屁颠屁颠的给伱们陪葬?”
江湖对他的评价,多是古道热肠,侠义豪爽之类的。
一众邪教徒终于看清楚了来人是谁,双方早就是死对头了,谁都没客气,全部往死里打。
“白虎铁扇·风刃!”
秦玉娥点头道:“从心教那些邪教徒,一直死守这个地方,他们应该在使用洗剑池。”
“不客气。”
人站在地面,身在林间,周遭没有一点亮光。
魏安点了下头,伸出手。
旋即,她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连忙捂住了嘴,俏脸发红,深吸气道:“原来前辈便是威名赫赫的虚竹大师,久仰大名,失礼了。”
秦玉娥解释道:“这片丘陵上的松林太过茂盛,白天的时候,树林里都是一片漆黑,这才有了暗夜松陵之名。”
草原不是很大,约莫只有十亩面积。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轰隆隆!
石门缓缓打开,门后涌现一片剧烈翻滚的迷雾,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
秦玉娥浑身一颤,如同被毒蛇盯上一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
秦玉娥挥剑抵挡,却被一股大力袭至,难以抗衡,身体随即斜飞出去,撞向石子路旁的松树。
匆忙间,她驾起红剑格挡。
魏安顿时无语,耐着性子问道:“莫非是,从心教?”
“那是因为……”
蓦然,一道身影出现在秦玉娥身旁,探出手掌,抵在了她的后背上。
老族长点头道:“不错,算时间,还有差不多两个月就会关闭。”
他记得天王门的洞天福地“落日谷”,就是毁于一场大战。
休敦道愣了下,他的确一直在镇守洗剑池,有大半年没有外出过了。
王玄敬呵斥道:“屁话,你没看见他穿着僧袍,明显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和尚。”
秦玉娥正有此意,连道:“大师这边请。”
哪想到,他突遭刺杀,英年早逝,我秦家就此失去了剑圣传承。
可是,这也太快了吧!
她刚才在心中默数,从一开始数,还没数到三十,魏安就回来了。
他站起身,看向秦玉娥,“秦姑娘,劳烦带给路。”
魏安淡淡笑道:“小僧是一个急性子。”
很快,二人来到了湖边。
坡顶是一片空地,杂草丛生,中间耸立着一道斑驳的石门!
“秦家?”
“强如剑圣,在老迈之后,与普通人竟然没有太大的区别。”
“什么人?”
“在郡城东边的‘暗夜松陵’。”
魏安了然,淡淡道:“你也不想毁坏这里吧,出去打?”
说起来,其实这是魏安第一次进入洞天福地,倒也觉得非常新鲜。
魏安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问道:“这个地方,可以全力出手吗?一品高手交战,会不会引发洞天福地崩塌?”
献血一地都是!
顺着斜坡往下汩汩流淌!
秦玉娥看着从脚边流淌而下的鲜红小溪,渐渐变成一条血河,心头震撼无以复加。
魏安铺展开巨大的扇面,抡起一个扇动,呼呼呼!
尖锐之音大作!
她上次在天上飞,还是祖爷爷秦居谦抱着小时候的她,在低空玩耍。
秦玉娥大喜过望,振奋道:“这就去吗?”
休敦道狰狞一笑,腾空飞起,径直冲出了石门,离开了此间。
嗖!
二人腾空飞起,化作一道流光射向远处。
“毒蛇剑”休敦道凶名昭著,白骨榜上有名的大恶人,她二叔秦竹隐,一品中期高手,就在死在了休敦道的手里。
秦玉娥出现在了魏安身旁,看了看周围,颇为怀念的说道。
气氛忽然变得沉闷且压抑。
魏安一伸手,拉住秦玉娥的胳膊,凌空跃起。
魏安是短头发,在王玄敬眼中,可不就是毛头小子?
王玄敬翻手取出一个药瓶,往嘴里倒进去一枚丹药。
“咦,哪来的毛头小子?”
“唉,没有战利品,总觉得不得劲。”魏安出现在鸟语花香的草原上,飞回到了湖泊岸边。
不怪他眼神不好,因为他是迟来一步,只见到秦玉娥和一众邪教徒厮杀,于是误以为现场只有她一个孤勇者。
……
魏安连道:“洗剑池在什么地方?”
秦玉娥忽然低声惊呼,指向湖泊一侧,那边有一个人影盘膝坐在岸边。
……
魏安轻描淡写抬起手,掌心金光喷吐而出,整片夜空都被染成了金色。
魏安负手道:“小僧在这里遭遇一些莫名的状况,不得已出手,造成一些破坏,还望见谅。”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两米余宽的石子路,两旁竖起木栅栏,每隔一段距离有一个灯笼挂着。
一听这话!
秦玉娥怒喷道:“此乃我秦家洗剑池,什么时候成了你从心教的禁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