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衣人给魏安的第一印象。
近前细看,李太白容貌俊俏,脸颊上布满胡须,眼睛闪耀着星辰般的辉泽。
他的头发格外修长,也很凌乱,发尾随意的后翘、摇摆,宛若一条狗尾巴。
李太白昂首走进禅房,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表情文质彬彬,平易近人,但他的腰杆非常挺拔,步伐整齐如军人,一丝不苟,又给人一种豪迈雄劲之感。
“拜见虚竹大师,久仰大名。”
李太白洒然一礼,清澈的嗓音中蕴藏着饿虎般的低吼。
“万佛朝宗!”
蓦然,一道身旁袈裟的身影腾空而来,落在了洞口前方,挡住了李太白。
“信则有,不信则无。”
李太白呼吸粗重,寒声道:“触碰你的瞬间,我忽然想起了人生最灰暗的时刻。
此问一出!
释灯大师和法玄脸色骤变。
这一刻,魏安不禁陷入了沉吟。
“诗剑仙,请留步。”
李太白轻声一叹,“您老现如今的掌力,还不及巅峰时的四分之一呢。”
二人相对而坐,品茶。
“过誉了。”
转眼间,武御天从一个骨头架子变成一个大活人,原地复活,满血重生。
这个定字一飞而起,冲到释灯大师的头顶,然后化作一道光柱,当头罩下!
李太白恍然大悟。
李太白眼神里出现了刹那的恍惚,他迅速稳住心境,不失礼数的施礼道:“李太白拜见禅王。”
几乎在同时,李太白又是简单几笔勾勒,书写出了一个“定”字。
李太白倒吸一口凉气,沉声道:“你的能力虽然诡异莫测,但想杀死一品巅峰的我,却是不可能的。”
李太白平静取下腰间的毛笔,正色道:“我精通酒神、儒家和道门绝学,三大绝学集于一身,你抵挡不了我,何苦呢?”
魏安见此,不禁好奇道:“谁人不知你诗剑仙博学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却不知是什么问题,竟连你也能难住?”
今夜月光灰暗,风声很大。
她长发如瀑,身穿一件简朴的睡衣,脸上没有任何妆容,纯纯的素颜,却依然雍容华贵,姿色惊人,让人顿感惊艳。
武御天冷然一笑道:“本王问你,你可曾被人打败过?”
魏安略默,沉吟道:“诗剑仙为何有此疑问?”
一晃,夜已深。
释灯大师见此,表情焦急,却有心无力,不禁颓然地叹了口气。
袈裟老者赫然是释灯大师,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武御天嘴角勾起,轻笑道:“不愧是诗剑仙,你在醉酒的时候,却也是最清醒的时候,你刚才感觉到了什么?”
魏安明白了。
漆黑的禅房中,窗户一角忽然打开又闭上,从中窜出一抹残影。
魏安脸上涌现一抹古怪之色,不由得想起自己问过真如大师那个问题。
“嗝!”
武御天冷哼道:“好一个百无一用,我翻译翻译,你就是一个废物!明明你可以每天游山玩水,作诗写词,做一个人间逍遥王,却偏偏想要青史留名,虚伪!”
一直以来,他对那个地方讳莫如深,平时不去想那个地方,更加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佛,真的存在吗?
好家伙!
没想到李太白和他一样,也有这样的疑惑。
“颠倒众生是一种极其可怕的能力,却也是一种诅咒。”
几个意思这是,难道西北边陲有神魔仙佛,真的假的?
残影移动速度非常快,几个起落间,穿梭过一座座楼阁,避开了金山寺所有守夜人的耳目,好似鬼魅一般如入无人之境。
李太白定了定神,沉声道:“原来你就是媚娘,颠倒众生!”
不过下一刻,李太白忽然脚步一顿。
魏安点点头。
嗡!
释灯大师面色一阵难看,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如同掉进了沼泽之中,动作迟缓艰难。
破字坚不可摧,如同攻城锤一样,轰然砸碎了万佛朝宗。
释灯大师不再说话,袈裟无风自起,猎猎作响,他的双臂鼓动个不停,身上的威压一重高过一重,气势疯狂攀升。
“所以,李世宗可能是这世上唯一能够安全的触碰你,同时给予你关怀的人。”
“你……”
她抬起手,指向李太白,“所以,你必须去死!”
神魔仙佛,祂们真的存在吗?
【李太白离开凉州,前往龙门客栈。】
饶是如此,他一样没有碰见一个神魔仙佛。
【李太白夜探金山寺后山,与一个高手激战,落败。】
……
时隔两年,魏安终于再次提起“龙门客栈”四个字。
武御天哑然失笑:“你深更半夜强闯本王的闭关之处,就是为了让本王回答你的问题?”
武御天表情闪过些许触动,道:“虽然你知道了本王绝不可能谋害李世宗,但本王的秘密,是不可以泄露出去的。”
“承让。”
李太白没有回答。
外界早有传闻,禅王武御天不但姿色极美,惊为天人,而且她聪颖异常,擅长谋略,手腕惊人,并且身怀诡异莫测的神功。
眼见李太白如此坦诚,且阅历丰富,魏安不想随意敷衍人家。
武御天站立不动,大火冲击在她身上,烧掉了她的头发和眉毛,还有衣服,融化掉她的皮肤,烧焦的血肉。
魏安竖起单掌,笑道:“有缘见到诗剑仙,此生无憾了。”
恰在此时,一片乌云离开头顶,有一抹微弱的月光穿透云层,落在了残影身上,显露出一张俊俏面孔。
魏安心中叹气,感觉将来有一日,他必须亲自前往那个地方,查个底朝天。
【模拟结束】
但是现在不同了。
“龙门客栈,果然无比邪异。”
李太白笑道:“李某近日待在王城与几位好友聚会,恰好听人提起,金山寺来了一位神僧,佛法之精深,犹在真如大师之上。李某不禁心生仰慕之情,特来拜会。”
李太白眉头高高耸起,他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料到武御天根本没有反抗,任由他一把火烧得魂飞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