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就不能和他正常说话。
所以赵传薪乐呵呵道:“没事,如果你不小心死了,我让吹水驹顶上你的位置。”
李之桃:“……”
杰克弟冷笑:“那正好一箭双雕,利用他们赚钱,也算报复了玄天宗,谁让他们那么嚣张。”
手里还拎着一根烧火棍。
他们没全部进来,最多只有半数人钻进巷子,为首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那又怎样?”杰克弟不以为意,反而乐呵呵的说:“仁哥你不知道,有知识有文化的女学生,如今在西洋可抢手了。用慈善会来骗,一骗一个准。”
“干他妈的玄天宗!”
“坐馆,不好了,裁决团来了。”
杰克弟嗤笑道:“仁哥,这位小兄弟胆子不大呀。裁决团的一个人,就把他吓成这样?”
勇义堂的堂主叫黑骨仁,黑骨仁在港岛的江湖上名声很好,讲究个以和为贵。
一群堂主也变了脸色。
黑骨仁此时就在鸦片馆,正和管理马栏的杰克弟喝茶。
虽然和字头没那个财力,但和一些首脑堂主喝喝茶,黑骨仁还是出得起这个钱的。
然而,玄天宗义军突起,直接吸纳了几十个堂口。
“额,我目前只看到了他一人。但是我看他像是来踩点的,目的肯定不纯。”
他有些羡慕玄天宗,据说宗门给各堂口充值,他们如今只需要低头卖力,工人也不会打打杀杀,有事裁决团会上。
有些堂口手里拿捏着某些伤天害理的营生,在玄天宗崛起后,他们全面接管了港岛的这方面生意。
黑骨仁自然没出去,坐馆大爷要有坐馆大爷的架子。
“仁哥,骝王越来越过分了,他们本钱足,把马栏装潢的像是皇宫,连鬼佬都喜欢去他们那里玩。再这样下去,弟弟我就没活路了。”
无论如何,现在黑骨仁是和字头的坐馆大爷。
他说话,还是要听的。
“我叫赵传薪。”
所以不但没受损失,反而生意愈发的大了。
黑骨仁弹了弹烟灰:“你怎么做生意,我不会过问。但我听说你打着鹿岗镇慈善会的名头去做事?”
黑骨仁不悦。
杰克弟看看包括赵传薪在内,对面所有人都穿着洋人的苦力才穿的那种工服,再看看自己的一身象征贵族的西服,优越感顿生。
见杰克弟油盐不进,黑骨仁有些恼火。
真他妈是个戏精。
“对,咱们和字头可不是好欺负的。”
“那你可知道鹿岗镇慈善会的来头?”
而自己身后的人,还兀自鼓噪不休。
玄天宗坐大,他们抱着唇亡齿寒的心态,也都赶过来撑场子。
赵传薪一愣。
“放心吧,掌门,我一定会小心的。塘尾,伱带人,先行一步,去勇义堂几个场子踩点。”
“怕什么?他玄天宗来一个,老子斩一个。”
黑骨仁看了他一眼:“杰克弟,你也去叫上人马。”
这才叫威风。
杰克弟拂起宽大西服后摆,拄着后腰,走路一摇三晃。他蓄起的长发一甩一甩的,生怕旁人觉得他是好人。
玄天宗已经有了些气象,在华人和英国佬间的影响力很大。
赵传薪来到这群人面前,用救赎权杖敲打掌心问。
本来,黑骨仁想要组建个“和”字头,整合港岛的各个港口。
黑骨仁有种武林盟主的感觉,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意。
但和玄天宗不同的是,和字头的各堂口结构依然松散。
杰克弟和黑骨仁他们终日长衫马褂不同,他标新立异,穿着不怎么合身的西装,挂着怀表,手里还总拎着一根文明杖。
黑骨仁处事稳重、谨慎,他起身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去召集人手,以防万一。”
不多时,又有几个堂口听到了风声。
“不是,大佬,我看肥强不怀好意,他骑着马来的,手里有家伙。”
正在这时,有个小弟慌慌张张的进来:“大佬,我看见了玄天宗裁决团的肥强了。”
玄天宗也非蛮不讲理,心生抵触的堂口全凭自己心意,想入就入,不想入就自己发展。
黑骨仁国字脸,一袭黑色褂子,头戴瓜皮帽,上面镶着翡翠,气质沉稳。
他劝说道:“我帮你打听了。北佬讲究绿林,绿林名气最大的北佬叫赵传薪,赵传薪是鹿岗镇话事人。玄天宗的掌门,也是赵传薪。”
“坐馆这就生分了。”
“就是,裁决团只有不到五十人,咱们今天有百来号人马,只要想,再叫几百人也不在话下。”
这贱骨头,好好和他说话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连裁决团的一个小马仔,都要来和他汇报,那他这个坐馆成什么了?
“不就是一群土包子北佬么?有俩臭钱,就不知道怎么显摆好了,不利用他们利用谁?”
杰克弟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这件事是谁泄露出去的:“没办法呀仁哥,骝王抢我生意,我手下的弟兄也要吃饭的。”
黑骨仁懒得和他废话,烂泥扶不上墙。
反观他们,活脱脱像生活在藏污纳垢角落里的地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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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弟惊奇道:“玄天宗掌门不是那个叫李光宗的吗?”
黑骨仁犹豫少许,上前一步:“在下黑骨仁,不知阁下是?”
黑骨仁猛地直起腰背:“有多少人?”
“玄天宗算个屁,想当年老子……”
别看他们牛逼吹的响亮,可实际上也心虚的紧。
杰克弟满脸不屑。
“你……”
一群人走出了鸦片馆。
他想要让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发生纠纷,则摆上一桌,找他这个坐馆作为中间人,统统以“讲数”方式解决。
“什么?”
他夹着一根烟,淡淡道:“总会有出路的。我听说你最近又开始经营猪花的生意?”
黑骨仁心中鄙视,杰克弟看似与时俱进,实际脑袋里装的都是屎,什么都不了解,就敢打人家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