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山登时懵了。
后面赵传薪推了她一把:“愣什么,下船啊?”
刘远山手脚僵硬,走路都顺拐了,提着大箱子下了船。
干饭机灵,有眼色的打小报告:“汪汪汪……”
围观者惊呆了。
这是她的事,她不想给仗义出手的赵传薪惹麻烦。
“先生,我是刘远山。”
李之桃脸黑,挠挠头咧嘴笑,倒是牙很白:“掌门,不要笑话我了。他们不是给我面子,是给咱们玄天宗面子。”
三角眼脸上现出一丝不耐:“那还能有多少人的啦?毕竟今天只迎接你一人。”
在船上,这人还嬉皮笑脸的,她绝想不到,这个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结果他没拉动。
吹水驹一溜烟的跑上船,比赵传薪更加粗暴,直接推开下船的人。
缓过气后,见一群玄天宗的人马将他团团围住,眼中全是恐慌:“各位玄天宗的好汉,我没招你们那。我是勇义堂的人,给个面子……”
情急下,刘远山冒出了川音。
李之桃一愣,讪讪的松手。
赵传薪问李之桃:“那边的人,你认得吗?他是鹿岗镇慈善会的工作人员吗?”
却见那群汉子中走出一个,笑嘻嘻冲赵传薪说:“好嘞,掌门,米山不会踢我吧?它可是不服管教得很。”
半晌也不开口。
看着倒是龙精虎猛,就是不知道真打起来,有几分真本事。
英警看看他,对李之桃说:“我认得你,你是玄天宗的桃桃。”
赵传薪眼睛一眯。
“你就说我让你去的,它就不会踢你了。”
他冷眼看着这个英警,想听听他说什么。
正在这时,他看见刘远山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刘远山终于觉得不妙了,右手捏凤头拳,抵在三角眼的手肘内,稍微用力,三角眼吃痛松手。然后,刘远山用了个婆娑步后退,浮中见沉,做了个防备的手势。
这些人里,除了李之桃原来的几个兄弟,其余都是陌生面孔,应该都是玄天宗裁决团的裁决者。
牌面竟然这般大?
面对这种气场,她怂了,趁他们寒暄,悄悄的往外面钻去。
刘远山一缩脖子。
只见赵传薪猛地窜上前,薅住了英警的短袖衬衫领子,钵大的拳头轰在了英警的面门。
三角眼拽着刘远山的衣服:“刘小姐,你已经到了港岛,没道理不跟我去慈善会。”
刘远山不知道赵传薪和谁说话。
起初那男人脸上还带笑,后来渐渐地似乎失去耐性,开始去拉扯刘远山,似乎想要强行将她带走。
是的,三角眼认得李之桃,现在许多人都认识港岛横空出世的这么一号狠人。
据说曾经这人还上不得台面。
英警一愣,旋即大怒:“别给脸不要脸,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刘远山看见英警发怒,吓得扯扯赵传薪衣角。
但是她人小力气大,提着巨大的旅行箱,竟然健步如飞,快速钻入人群。
三角眼脸上多了几分凶厉,恶狠狠道:“刘小姐,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走,港岛鱼龙混杂,不是你一个娇小姐可以乱闯的……”
三角眼脸色微微一变:“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嘛?”
三角眼支支吾吾不说。
这次没人敢叫骂,看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心虚呀。
刘远山愕然的看着赵传薪。
三角眼加了把力气:“我看你根本没朋友,快走吧。”
“先生,我能等等我的朋友吗?”
“掌门,弥墩已经离任了,据说去昆士兰当总督去了。新来的总督叫卢押……”
赵传薪看他们穿戴统一,从腰间衣摆下,隐隐露出枪套,看来都配上手枪了。
那是一种忽然找到了靠山,和受到了重视的感觉。
赵传薪顺着干饭的视线望去,见刘远山正和一个男人说话。
“玄天宗怎么样了?弥墩那老小子没为难咱们吧?”
李之桃怒道:“竟然不回答我?”
桃桃就算再凶,可从来没和英警发生过冲突。
刘远山张大了嘴巴。
现在,有一只老鼠掉进了本来很好很白的粥里。
这时候,有个英警提着警棍走了过来。
旁边赵传薪咳嗽一声:“会不会是他被你掐的说不出话呢?”
“……”
三角眼见一群裁决者众星拱月围着赵传薪,知道这人才是话事人,赶紧说:“这位老大,我们不过也是混口饭吃,给美国加利福尼亚那边的马栏送人。老大你知道的,学生伶俐,价格更高……”
赵传薪不耐烦道:“快他妈说,你假扮鹿岗镇慈善会拐骗妇女,究竟是什么目的?”
李之桃听的大怒,手背青筋暴起,抬手一巴掌过去,将这人扇的原地转了个圈。
这些名声,在将来是能用得上的。
这时候,赵传薪叼着雪茄忽然插嘴问那英警:“你认得他吧?拿了勇义堂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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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三角眼吓蒙了。
先是掏出一根雪茄点上,旋即朝那边走去。
一看赵传薪来了,自然欣喜。
三角眼见了,赶忙喊道:“阿sir,救命啊……”
又是拐骗国内妇女,出洋去“卖艺卖技”。
眼前这人个头四尺七寸多些,个头不高,三角眼,穿着短褂,因为天热敞着怀,怎么看上去有种街上泼皮的气质?
“先生,等等,求您再等等,我朋友马上就到。”
三角眼被抠脖子抠的眼睛泛白,脸色涨红。
在天津卫,英国人可是很嚣张的。
这烧炭工,究竟是什么人?
她单纯因为觉得鹿岗镇慈善会有人来接自己而开心。
李之桃说:“玄天宗办事,你忙你的去,回头自然有好处可拿。”
看来那个新来的港督卢押,任由玄天宗发展,背后有许多弯弯绕的猫腻啊。
原来,这些人竟然是来迎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