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军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留下漫山尸体后打进了老营沟的时候,背水军的颓势已显。
陈昭常摇头:“等日军打到背水军的营地,背水军就只能向后山撤走了。”
吴禄贞恨不得此时带队,从后面背刺日本人。
赵传薪一副震惊的样子:“啥?老子九死一生,在古路基岭差点被小鬼子围攻致死,被打的命悬一线。这么惨,只是撤销通缉?不得给予我一点嘉奖吗?比如给我个总督当当?”
然后拿出在提灯屋扫货扫来的淀粉胶,随便在唇上抹了抹,将头发粘上。让唇上的胡子看起来更加的浓重。
闻言,日本兵大怒,将三十式放在一旁,拎着刺刀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整个大清境内,最喜欢闹幺蛾子的人就是赵传薪。
希望刘单子那老小子能坚持住。
至于裤子,他没换。
不多时,那北洋兵再次回来,脸上带着古怪的神色:“参议,来人是,是赵队长。”
他生怕日军留了后手,从后面包抄他们。
吴禄贞皱皱眉,但没说话。
站慈禧那边的人,神经通常都敏感纤细,对列强的畏惧深入骨髓。
一发炮弹在堑壕附近炸响。
宁安一阵感动,赵先生虽然口无遮拦,但还是在乎他担心他的。
他又自秘境中拿出一把三十式步枪,这样一看,除了身材过于高大外,有了那么几分意思。
此时他更加痛恨怂逼清廷。
反而是背水军,因为心里有依仗,弹药可劲儿的挥霍,导致第三道阵线上的弹药告罄,愈发的捉襟见肘。
信你个鬼!
赵传薪看看那些武备整齐的北洋军:“借点炮弹用用,有没有75口径的克虏伯野战炮炮弹?有没有马克沁重机枪的子弹?”
不行就退了,就算耗也要耗死小鬼子。
“放心赵先生,我一定不会死在这里。”
他连吴禄贞的背景都没调查,就将当时被孙公武派到北洋军中当骑兵监督的吴禄贞,火速调来关外。
但是换军服需要靡费大量的钱财,所以暂时军服还是法式军服。
可往身上一穿,瘦小的军服套在他庞大的身躯上,让他看上去像是个智障。
不等他开口,旁边的陈昭常就迫不及待的上前:“赵传薪,本官告诉你,想借兵那是不可能的。无论伱说再多好话,那也不可能。”
赵传薪的嘴,那有多损,大家都是知道的。
赵传薪脱下军服,又去捡尸,找了两件衣服。
“完美!”赵传薪直起腰,对着镜子:“八嘎呀路,马鹿野郎,あほう……”
葛云鹏眼睛一亮,这主意损啊。
葛云鹏在堑壕内躬身来到刘永和面前:“营长,咱们的弹药不足了。第四道防线存有弹药,还退么?”
陈昭常和吴禄贞张大了嘴巴。
“对,就是关外赵传薪。他说找你借点东西。”
吴禄贞苦笑:“别闹,你身边的这两位是?”
那日本兵愣神,别看小鬼子经常骂八嘎呀路和马鹿野郎,但通产不会用在自己人身上。
刺刀锋利没锋利不知道,倒是石头直掉沫子。
赵传薪不给他们发出疑问的机会,上前拍拍吴禄贞肩膀:“记得啊,去给我邀功,劝劝慈禧那老不死的不要不识好歹,给个王爷当当。”
赵传薪笑嘻嘻道:“赵某借东西,向来是有借有还的。等我弄死了这些小日本,他们的火炮,我送你们一尊,连本带利的都还了。”
赵传薪诧异的望了他一眼:“我又没夸你,你激动啥?我只想念绶卿兄一人而已。对了,绶卿兄,这位老大人是谁呀?好像有些面熟。”
吴禄贞赶忙打圆场:“背水军正和日军打仗呢,我见背水军似乎不敌日军。咱们闲话少说,传薪你究竟要借什么?”
“赵队长只说要借东西,未曾说借什么。”
而且徐世昌有勇有谋,并不像其他清廷大臣那样畏日如虎。
宁安:“……”
真是岂有此理!
陈昭常:“……”
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
吴禄贞问:“有几千人?”
徐世昌给吴禄贞担下了不少压力。
吴禄贞目瞪口呆。
脸上干净了许多,只有唇上胡子浓重。
赵传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咱们这六十号人,你告诉我怎么死磕?当然是打不过就跑。放心,有我出手,我估计日军很快会乱起来,你们就在他们后方捣乱就行了。”
赵传薪无所谓道:“快叫人去拿,多多益善。”
赵传薪其实也挺急。
刘永和不为所动:“顶不住也得顶,小鬼子已经接近了,我估摸着他们马上就要上刺刀了。”
他觉得,拿多了赵传薪这些人也带不动。
……
“陈大人,不是日军,看装束,倒像是……棒子。”
吴禄贞表情很精彩:“赵队长?是那个赵队长吗?”
陈昭常猛地转头,看向北洋兵。
赵传薪拍拍脑袋:“好悬把这个忘了。”
他挥挥手:“都后退,我要施法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陈昭常跳脚。
吴禄贞皱眉道:“炮弹是有的,但是马克沁的毛瑟弹我们没有。”
一个日本兵正在拿块方解石正磨刺刀。
陈昭常说的没错,借兵是不可能的。
能被赵传薪这般夸赞,眼前这人究竟是谁?
讪笑两声,赵传薪微微转身,谁也没看见他从哪取出了一大捆地图。
又戴上日本兵的军帽。
拿镜子照了照,又觉得络腮胡过重,于是小心的用精灵刻刀,在脸面刮过。
想的很好,可惜日军就好像回光返照一样,火力突然猛烈起来。
结果遇上了在西山坡上的北洋军。
以前法国强,所以他们就像法国学习。
刘永和已经退到了第三道防线。
那士兵的衣服古怪极了,比最差的外科医生缝合的伤口还难看的缝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