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挥:“后退!”
众人看热闹,齐齐后退,让出足够的空间。
赵传薪又一指宁安:“你过来,踩在我的后背上。”
货轮到了安东的小码头,已然有个江轮等在这里。
赵传薪冷笑一声:“别以为随便敷衍我了事。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哥俩,但凡跟我赵传薪作对,信不信只要你们还在关外,你逃到哪个山头都没用。”
赵传薪听见株式会社,眼中杀机一闪。
又有人问:“赵先生,朴队长能腾空后踹,你会不会这一招?”
温家老大的嘴巴长得老大,动也不敢动,傻在了当场。
温老二强笑道:“好,好汉,俺们有眼不识泰山……”
温家兄弟略微犹豫。
温老大讪笑,笑的比哭还难看:“这,您老人家的成名绝技,关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一棵挂着露珠的松蒿,正沐浴在一束阳光里舒展筋骨,阳光终究会将它叶片上的那几滴水珠灼烧成蒸汽。它要在那之前,尽量的浸润自己。
“有关东督府的中村是公,还有株式会社的人。”
他甚至能通过舷窗看到江右岸巡逻的日本兵,看见他们嘴里叼着的明灭不定的烟头。
李相卨仔细一听,不是日语,不是韩语,伱说是汉语也不像,直接懵了。
他没听过黑话。
两人都没说话,但是脸色都很凝重。
胡子船上,待听温老大提到了“关外一点红”之后,全部呆立当场。
有个胡子手里的老套筒甚至拿不住了,吓得“嘡啷”落地。
这就去除了伏击日军的嫌疑。
“这是赵先生的天外飞仙,赵先生就是用这一招在古路基岭干小日本的!”
赵传薪也在这里。
他俩觉得就算入了关,怕是也早晚会被赵传薪找上门。
砰!
海鸥中弹,落入海中。
赵传薪专门挑了个最轻的……
此人在大清关外的势力看来不小。
旋即,后面无数人踩踏而过。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赵传薪伸出右手一捞,一只海鸥被他精准的掐中了脖子。
当宁安颤颤巍巍的站好之后,赵传薪双臂用力,身体猛然起伏。
赵传薪说:“具体是哪些日本人给你们钱?”
金寿山对这种事很敏感,第一时间发现跟日本人更有前途,于是又脱离花胳膊队,转而投靠日本人。
老营沟,
晨曦的银白色光芒,穿透林间升腾而起的地气。
他说:“以后,日本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次,他身体弹起,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转体下落。
对关外各地的绿林势力,赵传薪可谓了若指掌。
海鸥是海员最讨厌的一种鸟,如果打鱼,它们会来抢夺。
船老大哭丧着脸,开始转舵,慢慢让两船靠近。
这次,不用宁安动手,所有人第一时间将手里的家伙丢在地上。
能做五组的,现在做六组,能做六组的,多做到七组。
下面日军发现了山坡上的陈昭常。
李相卨只得返回甲板。
辽西的杜立子要不是听了赵传薪的话,说不定也得被“请君入瓮”,这会儿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自报家门,什么来路?”
宁安傻傻的看看赵传薪鼓胀的肌肉,潇洒写意的动作,再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心里登时有火焰翻腾——有一天,我也要能做到赵先生这么强!
就好像手里的枪和刀烫手,放的慢了手心都会起泡一样。
宁安再也保持不住平衡,一下子跳到了甲板上,踉跄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
正说日军,日军就来了。
现在见他们这么听话,也不太好动手了。
正得意间,却被一只41码的军靴无情的踩塌了腰身。
见他们老实了,赵传薪没妄下杀手,有些人活着比死了用处更大。
实际上他不想来,但他现在是吉林省各军翼长、署珲春副都统,不但要来,还是很重要的指挥官。
众人一片惊呼。
直到第六十个人钻出来。
这种仇,张老板向来记得很深。
等江轮过了安东区,逆流而上转了个大弯,到砬子沟附近,赵传薪刚想开口。
李相卨看的这个解气。
见赵传薪脸色不大好看,宁安赶忙说:“听见了。”
为首一人站在汽轮上,敞胸露怀扯脖子喊:“么哈么哈?前头的船,停下搬一碗浆子!”
赵传薪朝他笑笑:“既然他们想过来,那就让他们过来呗。”
这已经不是突击剿匪,这就纯纯的战争。
这里的位置很巧妙,首先对背水军没任何威胁,同时又暴露在日军的视野下。
背负一个成年人,做多了万一出丑那反而不美。
之后,他双臂用力,后腿腾空,来了个倒立俯卧撑。
这时候,船已经靠近了,不敢更近,否则就会有撞船的危险。
落地后,赵传薪背过手去:“都看到了吧?好了,继续做下一组俯卧撑。”
那胡子见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竟然敢要夺他的枪,一瞪眼。
人的颅骨很硬,普通人很难能用匕首刺穿。
吴禄贞沉着脸,带着队伍在西山坡上,抵达了那片荒草甸子。
最后一只逃窜的海鸥飞的远了,赵传薪手里多了一把马牌撸子,单手上膛。
不是能耐么?这会儿咋偃旗息鼓了?
赵传薪猛然一跃,跳上了对方的船,扬手就是一嘴巴子:“泰,泰,泰你妈隔壁。”
言论不-自由什么的,在安全大前提下都不算啥。
朴泽虎不能说是大韩的商界领军人物,但其在大韩和关外边界的影响力巨大。
宁安吓的手往回缩了一下。
李相卨愕然:赵传薪在关外的名声,竟然到了一言可使敌人主动缴械的地步?
在这里赵传薪不能开枪,因为对岸的日军或许能听见。
一群人看的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