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挥挥手:“朴升烈,带二十个人进去,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进去把东西打包了。超过一分钟,军法伺候。”
朴升烈一听只有五分钟,急迫感上头,无暇他顾赶忙点人进店。
店员和老板哭爹喊娘,自是上前阻拦,却被朴升烈一脚踹翻。
朴升烈头一次干这种暴力的抢夺勾当,莫名的生出一股无法无天的爽感,那是建立在将强者踩在脚下的爽利。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也不知道怀了什么鬼心思。
毫无疑问,远东亡命徒赵传薪就是那种谁的命都不放在眼里的人。
如果被指认,还不如主动站出来。
人都有种蹬鼻子上脸的恶习,他们会习惯恶人作恶,但不习惯好心办坏事。
又指了指旁边战战兢兢的小泽樵夫:“这位叫小泽樵夫,他也是旗商。他是好人啊,主动帮我们战神小队指认日本奸细,这些奸细向日军告密,透露我们的行踪。所以,今天赵某来替天行道。谁赞成,谁反对?”
旗商惯性觉得,在这片被大日本帝国控制的土地上,膏药旗还是保护伞。
这还是小跑着回来的,不然时间会更长。
因为鲜有人能够永久的保守秘密。
刘宝贵不满:“说痛快些。”
李秀吉想想赵传薪的杀人不眨眼,嬉笑怒骂间便取人性命,马上闭嘴。
这次只是用手枪,如果你们觉得一起跑便没事,那我将用重机枪,不论好坏,全部射杀当场!”
一群人,或背着散发金合欢刺藜单宁液味道的皮包,或者是扛着个皮口袋,里面装满了各种食物和贵重品。
一些无辜的人,本来见势不妙想要逃的,现在也不敢逃了。
李光宗脱口而出:“弃子有时候才是妙棋。”
“是也不是。”
于是道:“都不准私藏,这些作为以后的军费,一部分购买物资,另一部分会直接发放到每个队员的手中。”
坏人的优点在于,总是能用坏心思却暗算更坏的人。
在朴升烈抓住大林义雄的时间里,赵传薪又抄了三家铺子。
他更擅长与人交际,抛头露面的事他最喜欢了。
刘宝贵说:“传薪说今年的种种计划,都是你制定的。背水军,绝对称不上好计划。”
赵传薪之前得了朴泽虎的十万块日元,但还一直没动呢,之前的各种物资,都是去扫货扫来的。
赵传薪估摸一下时间,日军应当来的没那么快。
旁边的李秀吉冷眼看的透彻,心惊赵传薪对人心的把控妙至颠毫。
所以提前交好。
当场被堵在自己的公馆,让朴升烈抓了个正着。
先是鸦雀无声。
他目光逡巡:“有哪位好心人,愿意将自己的怀表贡献出来?”
我知道先生早晚会闹出无法收拾残局的大乱子,那不如给我们的敌人竖个新招牌,让他们尽情去攻击。”
大林义雄的生意做的很大,因为事发突然,他没料到这么快就引火烧身了,所以还没来得及逃走。
小泽樵夫脸色如同被人强行满满灌了一碗翔,难看至极。
一个个可怜巴巴的盯着赵传薪,等这位战神格外开恩。
赵传薪点点头:“你先下去等着上原勇作,回头我也送他下去。”
赵传薪觉得,这人可能是认为战神小队以后会成长为不可忽视的力量。
铺头的老板,从地上爬起,发现赵传薪是领头的,就出来找赵传薪理论。
这人指着旁边的皮革店:“那是我的。”
“那接下来咋整?”
赵传薪却没有将自己的那块非常有纪念意义的、当初牛管事给买的表送给朴升烈。
更何况,这确实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两人喝茶聊天的时候,话题辗转到了“邻居”背水军身上。
他们慷慨悲歌,还不如赵传薪随手施展的小心机的威力大。
这个屎盆子,可万万不能扣在赵传薪头上。
鹿岗镇看似风头无两,然而庙小妖风大,万一有雷霆之力,庙是会塌的。”
赵传薪眼珠子一转:“对啊,你是知错了,所以我只在物质上惩罚你。你要是不知错,那就物质加性命。”
这是“中彩”后应有的表现。
被指到的日商如同大祸临头,汗流如瀑,脸色变得煞白。
听说这群人竟然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战神小队,人群议论的更大声。
“我知错了,知错了。”
这个旗商心急如焚,又敢怒不敢言:“赵桑,我都已经知错了。”
赵传薪达到了想要的效果,拍拍手,对战神小队众人道:“好了,上原勇作他们快来了,风紧扯呼。”
这表就算在1907年也是价值不菲,这人也真是舍得。他不由得多看了那商贾一眼,那商贾贼兮兮的笑了笑。
旗商愣了一下,心说难道还有转机?
他相信,这些明晃晃的坑人手段,反而会滋生出一批人愿意暗中为战神小队效劳。
好人的缺点在于,遇到难题通常只是会愤世嫉俗。
“谁敢跑?
刘宝贵恍然:“所以你就弄个背水军让他去忙活?”
赵传薪掏出莫辛纳甘转轮手枪。
小泽樵夫挤出一丝惨笑,比哭还难看。
李光宗摇头:“不是清廷命令先生做什么,我猜长谷川好道会给清廷施压,然后派重兵到间岛,让斋藤季治郎去攻打背水军。这样做,长谷川好道能占据个剿匪的大义。先生左右只能顾着一面,只要他还在意背水军存亡,肯定会回援,不就解了韩国之乱了吗?”
给日军充当奸细的人太多了,当即有人转身,就想要逃走。
他指了指地上大林义雄的尸体:“都看到了吧,什么他妈男爵的女婿,什么几把长谷川好道,但凡阻挠大韩收回主权的,都是大韩百姓的公敌,将死无葬身之地。你们以后谁敢给日本人卖命,几万战神小队,将成为你们的噩梦。”
这种人一旦出了个损招,当真叫人刮目相看。
赵传薪歪歪脑袋,朴升烈带人过去捉人,引起小规模的骚乱,但依然没人敢动。
“果然匪过如梳兵过如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