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缺乏绿色点缀,却有红彤彤辣椒油浮于汤面,有几片卤牛肉色泽诱人。
当鲜于斌用筷子捞起冷面,那种恣意形态立即消失,像懒散的人被整治一番,冷面被整齐的拉长。
嚼头刚刚好,使人有征服的快感。
这让赵传薪想起了一首以金达莱为名的韩语歌。
每年天热的时候,赵传薪不吃上几碗,那都对不起夏天。
“子弹打不穿!”
语气却异常气愤:“这个伊藤博文,实在太不像话了。你赶紧去找你大哥朴升焕,让他准备去武器库拿枪,我们要造反了。”
日本大尉梶原义久情急下,吼道:“跳掩体外,那些侍卫队的枪少,先抵挡后面这人。”
赵传薪远远地绕后,启动蔚蓝幽灵甲跃上墙头。
梶原义久遇到的,只是一个中队,人数在200人左右。
有毛子的莫辛纳甘,有日本的三十式,有英国的李恩菲尔德……
赵传薪见就剩一个日本兵拿着步枪跟他嘚瑟。
朴升烈含着泪,咬牙切齿道:“同去!”
那些崇拜赵传薪的人,业已被热血冲昏头脑,跟着跑去。
赵传薪撂下筷子:“剩下的都给你了。”
这其中,最愤怒的是朴升烈。
赵传薪稀里哗啦的吃着:“冷面,平襄那边的美食,听说是穷人吃的东西。”
等他们离开,赵传薪伸出拳头:“欧耶!”
所以,他们全都盯着赵传薪看。
“接下来,我先带你们打两场胜仗。然后,我们去寻找其它侍卫队。我们要整合所有军队,和日本人一决雌雄。”
这句话比瘟疫蔓延的还快,瞬间传遍全场。
突如其来的“背刺”,让他们措手不及。
一个侍卫队士兵吼道。
收起手套,他钻进了一米见方的洞口。
梶原义久有把握靠着这些人和那些侍卫队掰掰手腕。
梶原义久也担心大韩士兵会作乱,但没有武器的他们就同失去爪牙的野兽,梶原义久只需要防守好武器库即可。
鲜于斌吃了一碗,意犹未尽,眼角余光偷偷的瞄向了面盆。
梶原义久见状,直接命令日军开枪。
梶原义久板起脸:“你们这是违抗上令,已经触犯了军法,难道要去坐牢吗?”
朴升烈一马当先,朝武器库跑去。
大不了一死。
李完用冷着脸说:“都散了吧。”
虽然是女人唱的,但他曾一度认为那歌是某种战歌,后来才发现正好相反……
他看见,那操持机关炮的日军,已经将机关炮的炮口对准了他。
朴升焕悲怆道:“你便这么急着,看我们大韩帝国消亡是吗?如今军队一散,大韩还能指望什么?陛下还有什么可依靠?”
他觉得反正很多天之前,已经提醒过朴升焕了,不必再次啰嗦。
“那些侍卫队也冲过来了。”
这些人本来就是要来造日本人的反,哪还有犹豫?
内阁总理大臣李完用,背着手来到梶原义久身旁。梶原义久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于是,李完用便看向眼前这些丘八,慢条斯理的拿出了圣旨。
调转枪口,将大门的门框打的稀巴烂。
“你去街上,找你那些同伴,一起去皇宫附近刺探情报。好了,咱们出发!”
鲜于斌眼睛一亮:“先生,这叫什么面?”
鲜于斌欢呼一声,去捞剩下的面。
顿时血流成河。
赵传薪的声音十分有感染力。
其余不了解赵传薪的人,只能随大流。
带着他们去死,赵传薪没有任何负罪感。
“升烈,你是大队长的弟弟,我们准备去抢大观亭日军武器库,杀日本人,你要不要一起去?”
更别说其他人了。
于是他内心做出了个视死如归的决定。
这小崽子人小肚子大,这一顿吃的比赵传薪还多。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时候,大门被推开,朴升烈还是那样风风火火。
他来者不拒,将武器架上的枪支弹药一扫而空。
这些人里面,有听过他的名声的,也有没听过的。
说着,赵传薪来到一干目光灼灼的侍卫队面前。
冲击武库的侍卫队大韩军人也懵了。
但现在哥哥自杀的消息,才让他彻底认清现实。
他的目光掠过一张张愤怒、茫然、恐惧的脸。
朴升焕见周围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一些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加上李完用突然出现,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有人想到如今的大韩,搞不好已经被日军全面掌控。
这个火上浇油的消息,立刻点燃了大韩帝国军的反抗情绪。
这么多天以来,朴升烈终于从赵传薪身上看到了积极的一面。
除非李熙失心疯了,要不然,肯定就是日本人逼迫下的决定。
听闻大队长死了,侍卫队军人自发聚集起来。
朴升烈觉得赵传薪想要去武器库,纯属痴心妄想。
一时间心灰意冷,默然转头离开训练院。
李完用有些心虚,后撤一步。
这句话让朴升烈瞬间破防。
朴升烈快步上前,眼圈发红:“赵先生。”
但是兵力并不集中。
不可置信,他们不相信这是皇帝发出的诏令。
而且,这是他的中队。
战斗序列,有四个步兵团。
朴升烈热切的看着赵传薪:“赵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唯有离开,暂时保全生命,才是最佳选择。
听到哥哥饮弹自杀,他怒发冲冠。想起了赵传薪让他要有所准备的那些话,起初并不是特别在意。
几十个日军本来在掩体后躲的好好地,只需要开枪收割人命即可。
梶原义久愤怒道:“大韩侍卫队反了,带上人,跟我杀回去!”
只听李完用说:“朕惟时值国事多艰,极力节略冗费,应用于利用厚生之业,此今日之急务也。窃惟我现在军队由佣兵组成,故未足为上下一致国家完全之防卫。朕图从今刷新军制,专力养成士官,他日发布征兵法,具备巩固之兵力,是以朕兹命有司,除选置皇室侍卫之必要者外,其他一律解队。朕顾念汝等将卒宿积之劳,特随其阶级,颁与恩金,汝等将校下士卒,克体朕意,各就其业,期无愆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