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这铁定是想睡王妃了,实锤了。
锅岛伊都子则震惊加不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保持她觉得安全的距离。
赵传薪打了个哈哈:“那个,你们其实都误会了,只是睡觉而已,不会有别的事。”
老小子想的挺美。
锅岛伊都子纠结的将头发散开,如瀑的发丝垂落。
锅岛伊都子觉得饕餮了一场诸神的盛宴,神の力熔铸了月光,剪裁了浮云。
接下来,他娴熟的摆弄锅岛伊都子的头发,先做出了个少妇丸子头:“这款发型是日常型的,显年轻,俏皮。”
这人头上的伤,还是赵传薪的杰作,正是昨夜被摔晕过去的侍卫。
她整理心神,问:“纠结什么事?”
这间休息室,实在乏善可陈。空空荡荡,环堵萧然。
赵队长行事,主打的就是个随机应变。
“……”锅岛伊都子看着赵传薪最后给她梳理的柔和线条发型,还不知从哪弄了一根嵌珍珠簪子给她插上,就说:“在我的故乡,人忌讳盯着日出的时刻,或者日落月升交替的那会儿,据说会使人变懒。可我发觉,日出日落才是最美的时候。”
赵传薪一把拉住她:“什么这那的,也不看看都几点了,难道你不困吗?”
“我喜欢……”锅岛伊都子话说一半,发现这是个圈套,笑吟吟搂住他的臂膀:“你真是狡猾。”
上了静观轩,向下俯瞰,能总览整个宫殿。
汉城大饭店的残垣瓦砾,和外面一夜之间便生机勃发的野草,两者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副让人觉得讽刺的画面。
李相卨用余光瞥见了李熙的表情,大致猜出他心中所想,也跟着帮腔:“对啊,在下也从不和男人一起睡觉的,这很正常。”
小太监将人带到,将抱来的崭新的薄被褥铺盖上,急吼吼的说:“那么,赵先生,我就先离开了,还要回去伺候皇上起居。”
等三人从小门偷偷离开庆运宫。
然后……
三个人口风一致,将她逼到了墙角。
锅岛伊都子被赵传薪强行拉着,不由自主跟着前往静观轩。
枕着结实的臂膀,贴靠在温暖的胸膛。
柱子上,刻着韩国传统的纹饰。
“这说的哪里话,我个人是极为反对姐姐离开的。好了,你看那小太监来了,定是小李子想要赶我们走。”
这小老头还像是他的后辈。
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可当时的朝鲜却颠扑了这一说法。
赵传薪装出一副不谙世间险恶的模样:“那不用,王妃和我关系很铁很亲密的,你懂得,她一定不会乱说。”
锅岛伊都子失色:“他竟有那么大的胆子?”
等云收,
赵传薪笑嘻嘻道:“是不是一点都不冷了?为了身心健康,人就是要多运动。”
“什么小寡妇,真难听。”
想要好的效果,必须先让人放松下来。
“……”
你笑姐姐年纪大,姐姐笑你眼光差。
埋钉子这种事,就要两面都埋。
最好让日本人自顾不暇,便空不出手来收拾他了。
赵传薪发出均匀的呼吸,锅岛伊都子觉得他应该是睡着了。
放平自己的身体,这样更舒服一些。
射一发子弹,能管饱半年。
朴升烈是赵传薪的死忠粉。
赵传薪想都没想:“会啊,你离开吧。”
赵传薪龇牙道:“咦?你急什么?我啥时候说你要上吊了?这只是我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而已。”
“是啊,在明朝以前,我们朝鲜国可是很厉害的,那时候日本人也要服软。怎么就走到今天了呢?”
“住嘴……”
那是琼浆的滋味,那是霓裳的色彩。
最后,赵传薪给她把头发紧贴着头皮往后梳,在后脑勺紧紧勒住。
这种野蛮生长的速度令人咋舌。
也不知道在回味,还是愧疚,抑或者只是享受脑袋空空如而也的片刻宁静。
可赵传薪却忽然问:“咦,你昨天还要死要活的让我放了你,今天怎么不说了呢?”
“……”
所以也没什么情趣可言。
他偷偷在脖子比划了一下。
生涩有生涩的好,滚瓜烂熟有滚瓜烂熟的妙。
这还不算完。
赵传薪打小便不懂得追加投资的道理,向来是见好就收。
这打挨的不冤。
云端的一切都那么美。
赵传薪松开她的头发,左右打量,比较满意。
民间对日本人口诛笔伐的人多了去了。
锅岛伊都子上前,给他将衣服扣子系上:“不要胡言乱语,叫人听了误会。”
锅岛伊都子懵逼。
李熙便将那个脑袋包扎的像是三哥的侍卫叫了过来。
“昨夜,又是枪又是炮的,难不成是日本人在给土地浇水施肥?”
见锅岛伊都子有些神不守舍,赵传薪就将她盘起来的头发打散。
虫子在泥土中把自己藏了整个寒冬,此时春回大地,它们在外面卖力的发泄着寂寞,叫的很大声。
可锅岛伊都子却辗转难眠。
锅岛伊都子痴痴的看着,从来没有男人为她摆弄过头发,那是一种心里酥酥麻麻的新奇感受,伴随清晨的阳光和暖风,熏的人昏昏欲睡。
“啊……”锅岛伊都子的脸唰地红了,她急忙辩解:“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上吊,这绫是被风吹走的,我刚刚把它捡了回来。”
里面放置了整齐排列的桌椅,帷幔帘帐隔开不同区域。李熙常在此设宴招待客人,也偶尔会独自一人喝着咖啡观景。
真拿他没办法。
真是大煞风景。
“这是怎么回事?”
百姓惊奇的发现,在大饭店的周围,一夜之间竟然冒出了不少青草的嫩芽。
而且,他就算联想了,也基本属实。
李熙派的是一个他信任的太监,就是此前被赵传薪绑了的那位,来给二人带路指引。
起初闹倭寇的时候,朝鲜国和日本硬刚,能打到他们服软,不得不收敛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