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某平时喝酒都按桶来称量,但毕竟在外,宵小之徒亡我之心不死,还是要小心。改日请来鹿岗岭村,赵某和陈老板文武酒配英雄杯,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陈大光嘴角抽搐。
就抿了几口,你就呼吸粗重,脸颊发红,还跟我谈什么分高下决生死?
你这点量也配?
羽绒服外面面料用的是黑色的暗花缎,就是隐隐约约有迷宫一样的条纹暗花的绸缎。里面是羊毛面料,这个贴身才不会冷。
吃完,赵传薪带着两人出去。
赵传薪的靴子尤其好,底子是独一无二的特定款,是那种用硬皮堆迭出来的厚底。
之前因为他们保险队在城里露了一把脸,给陈记成衣铺打了广告。
大牙苏懵懵懂懂。
保险队的人,都是大衣外面再套着破烂的袄子,脑袋上顶着狗皮帽子,呼出来的气都是白的,一会儿胡子上,眼眉上,和刚长出来的刘海都挂了霜。
夹层还放了棉花,里面也有棉絮,穿上十分暖和。
他不在乎那个,商家不敢卖啊。
赵忠义摇头:“不成。我们那都有领队。我可以跟着,但我怕做不好。”
“……”
他们想要羽绒服,还得搜集几个月的鹅绒鸭绒才行……等那会儿,不知道赵传薪又搞什么新名堂了。
“干饭,现在天太冷了,冰天雪地的,你在家看家好不好?”
他们把这里的特产带过去,比如人参等药材和皮货和木制品等等。再从那边把南边或者海运的货物拉回来。一来一回,大有赚头。
经过一段时间了解,他也知道了,这些鹿岗岭村的保险队,从来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都是村里的农户子弟。
“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兄长,嫂子给我做的羽绒服,做好了吗?没有羽绒服我可不去。”
大牙苏回忆了一番:“俺好些年前闯关东,和独眼龙一起搭伙来的。独眼龙后来去了义和拳,俺不敢打打杀杀,就躲了起来给人养马。后来,俄国人杀过来,吉林将军跑了,义和拳也散了,小金字儿带人上山起局建绺,独眼龙跟着一起去了。他想让我去,小金字儿嫌俺太怂太笨了,原本是不让的。后来知道俺会养马,那时候人少,俺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四大金刚。
他心里暗自叫屈,你们如何这般轻易就给我定性为懒?
简直没天理了。
我是懒惰的人么?
最后,大伙轮番上阵,赵传薪终于顶不住了。
干饭朝他龇牙咧嘴叫了两声。
这天,穿上了长款羽绒服,脚上蹬着厚厚的棉袜。
旁边的陈大光看的啧啧称奇:“赵队长你的狗真灵性。不如卖给我吧,给你一个合适的价钱。”
赵传薪竖起了大拇指。
双喜在后面偷乐。
“害,一言难尽。”
“别说了,你就是懒。”
回了自己家,赵传薪给自己泡了一壶茶,喝了点解解酒气睡下了。
他是不敢反驳的。
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给打家劫舍的绺子养马,也算是助纣为虐了。但要说罪大恶极,也说不上吧。
“……”赵传薪:“你是怎么上的小龙爪山?”
赵传薪死活不愿意:“兄长,你常年跟牛家跑商队,你跟着就行了。”
赵传薪翻开日记,结果只更新了一句话。
至少,不会有什么内疚感。
跟着这些人过活,心里踏实。
没有大伙架着,他是能不动就不动。
之后,俺就一直在山上养马。俺也不敢厮杀打仗,就只会养马。”
他给自己的定义就是:勤快的不明显。
有个做靴子的商贾嗅觉灵敏,敏锐的发现了赵传薪穿着的靴子非常好看,于是找工人试探着做出了一种新款皮靴,样式当然模仿赵传薪的款式。
接连几天,都是一般无二。
就是这性子么,呵呵,有待商榷。
赵传薪想了想说:“明年,给你们盖个房子,以后就在鹿岗岭安家落户吧。给我们养马,每个月给你工钱。”
在他们为毛呢大衣沾沾自喜的时候,人家又穿上了羽绒服。
干饭把两条爪子搭上去,赵传薪一发力,将它挑了起来,然后伸手一抄,就拉到怀里抱着。
一辆辆载满货物的牛车马车上路了。
现在,鹿岗岭村的年轻一辈人,都和赵传薪学着开始留头发了。自发的觉得,那种阴阳头忒难看辽。
并且,还找到了保险队,让他们穿上给打广告。
这一趟,赵传薪领队,跟随者有赵忠义,双喜等四个老人,以及新加入的四个新人。秉承着一带一的原则,若是新人太多不好带,而且容易坏事。
啥?县衙门?他们算个屁!
赵传薪的头发已经很长了,这会儿都是剃头匠,没有正八经理发的,就算他想给自己理,但单靠剪子太麻烦,索性就往后梳理。
这个时代可真他妈的有意思。
越是像赵传薪这样勤快的不明显的,才愈加的怕冷。
“那好吧,那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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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竟然都没有走完。
羽绒服,西服,马甲,衬衫,保暖背心,羊毛围脖,西裤,保暖裤,绒裤,棉靴,齐活了!
在东北地区,越是勤快的人,在冬天越不觉得冷。
赵忠义和高丽两人,对赵传薪刮目相看。
走着走着,就气喘吁吁了。
大牙苏眼睛一亮。
鹿岗岭村,谁还不知道他赵传薪是个懒蛋子。
反正天高皇帝远,别人也管不着。
【我继续出发,到了天黑,没体力了……】
伱要说他装吧,赵传薪见过装腔作势的人,坚持个把天的,保证原形毕露。能长期演戏的,心机得有多深沉?
当绺子的匪徒,都心浮气躁。哪怕是张作霖,前期也是如此。心机深沉的,一般最后都至少混个大军阀。看大牙苏的样子,显然不是那类人。
对随遇而安的人来说,越安稳的日子越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