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会被妙语看上，但比起那劫道境九重的蝼蚁，难道不是木鳌大哥和妙语师姐更配吗？
如果劫道境九重都能被妙语师姐青睐，那我们这些通法初境的凭什么不能？
“我们只要守住这个出口，就不会放跑了那小子。”
有人想到办法，木族子弟很快就达成共识，在死灵渊外的原野上，静静等候。
至于那些散修或者是其他势力的人，依旧时不时地进出死灵渊。
有些人有死气丹，所以不惧死灵渊里的怨灵。
但这种人终究只是少数，大部分没有死气丹的，只能在死灵渊外围碰碰运气，一些低修为的怨灵，威胁不到他们。
或许是受规则限制，这些怨灵，只能在黑雾里游动，无法离开黑雾的范围。
死灵渊绵延千里，这黑雾常年不散。
“很少有人到达死灵渊深处，不过根据古书记载，死灵渊深处有一个如深渊般的地洞，是当初圣人战斗时留下来的痕迹。”
妙语一边御驶着飞舟，一边脸色凝重地解释道。
林昊点点头，神识释放出去，感知着周围的法则气息，因为环境不同，这里的法则气息也和外界不一样。
“你不会是想在这里通法吧？”
妙语看出了林昊的意图，脸色不由微微一变，忙提醒道：“这里的法则气息不干净，在这里通法会增加走火入魔的可能。”
“没事，我就随便看看。”林昊随意说道。
他当然也不想冒险，但奈何法则气息浓郁的地方这么少，其他地方又无法满足金色卷轴的需求。
而且来都来了，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摆在眼前的机会？
深入数里后，妙语掏出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这是血灵珠，寻人的灵宝，只要始祖的遗身还在，还有血气，就能找到它的方向。”
闻言，林昊看向那枚珠子，发现上面此时已经开始闪烁光芒。
他心里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忙问道：“如果隔绝世界壁垒，血灵珠还能找到吗？”
“呃……不知道。”
妙语摇头，她一直都在灵域，也没找过灵域外的人，这珠子能否感应到世界壁垒另一边的血气，还是未知。
“借我一下。”
林昊说着，将血灵珠从妙语手上拿走。
妙语倒也没拒绝，只是好奇林昊要做什么。
林昊将元力输入血灵珠里，同时在识海里勾勒出父亲母亲的身影，再将注意力放在血灵珠上，想看看是否能找到他们的方位。
然而，血灵珠上光芒全无，毫无波澜。
“不行吗？”
林昊无奈叹息，眼珠子又转了转，在识海里勾勒出幻灵兽的身影。
血灵珠上的光芒这才忽闪忽闪，光芒微弱，表示距离很远。
“此事过后，能否将这血灵珠借我一段时间？”林昊将血灵珠递还回去，并征求借用这件天阶高级的灵宝。
“可以。”
妙语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
她知道林昊借血灵珠，是想找到一些有关系的人，这无可厚非。
二人继续前行。
周围的怨灵气息也越来越强，而且也越来越多。
每次怨灵从身旁飘过，林昊都能听见那些怨灵低声呓语，似乎在咒骂，似乎在抱怨，似乎连它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前面的怨灵已经有通法上境的实力，我们不能再乘舟飞行了。”妙语控制飞舟落在一处山头，目光看向周围阴森的山峦，越发凝重。
周遭山峦间已经看不见任何草木，全是诡异的黑气笼罩。
二人转为徒步前行，速度确实减缓了许多。
林昊伸手握住炽火乌金镗，妙语握住一柄天阶低级灵宝，随时警惕着周围。
就在这时，前方山岗突然传来动静。
轰隆隆……
林昊和妙语瞬间绷紧神经，闪到隐蔽处藏了起来。
那巨灵山魈的气息，在通法上境，而狮虎兽却只有通法中境。
不多时，巨灵山魈追上狮虎兽，奋力咆哮一声。
“昂……”
音波震得周围黑雾滚滚涌动，将怨灵从狮虎兽体内逼了出来。
巨灵山魈一把将那只怨灵抓住，放到嘴边猛地一吸，看似虚无的怨灵被他吞了下去，而狮虎兽则重新成为一具尸体，扑通一声倒地。
暗中看着这一幕，林昊和妙语额头上冷汗不受控制地溢出。
“嗯？”
那巨灵山魈忽然若有所觉，扭头看向隐蔽的角落，看见了林昊和妙语，当即喝道：“谁？”
“该死。”
妙语低声暗骂，手中紧紧握着长剑。
“不要冲动。”
林昊说话的同时，来不及提醒，忙伸手盖住妙语手里的血灵珠，遮住了珠子的光芒。
但是血灵珠就拇指那么大小一颗，二人的这个动作，就成了十指相扣。
“那个……这位大哥，我们也是刚找到两个人类的尸体，所以就附在他们身上了。”
林昊强装镇定，暗自调动血气离开脸部，让他看起来脸色苍白至极，就像一具尸体的脸。
巨灵山魈如小山般的身躯来到林昊二人面前，目光在他们身上打量一番，又嗅了嗅，确认二人身上确实全都是死气，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的修为怎么这么弱？”
巨灵山魈眉头皱起，盯着林昊道：“尤其是你。才劫道境九重？”
“呃……”
林昊脸上浮现尴尬，搪塞道：“小弟天赋有限，机缘有限，进境缓慢。”
巨灵山魈重重地吹出一口死气，似乎略有不悦，冷声道：“既如此，那你们跟我来，我给你们一场大机缘，以后就跟我混了。”
“这……”
林昊面庞抽搐，妙语也越发紧张，相扣的十指越发紧了些。
“嗯？”
巨灵山魈见林昊犹豫，喝道：“难道你看不起我？不想给我面子？”
“不不。”
见对方欲要发怒，林昊忙道：“大哥说笑了，大哥能看得上我们是我们的机缘，只是我们担心成了大哥的累赘。”
“这有何妨？”
巨灵山魈道：“你们随我来。”
语罢，不管林昊二人是否愿意，它兀自转身朝死灵渊深处走去。
就在林昊犹豫要不要跟上去时，识海里忽然响起妙语的传音：“先跟上去看看，他去的方向，刚好是始祖遗身所在的方向。”
“走！”
林昊朝前走去，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还扣在妙语的玉手上，而且手心也已经布满冷汗，这才松开，叮嘱道：“先将血灵珠收起来吧！”
“嗯！”
妙语收起血灵珠，和林昊并肩跟上了巨灵山魈。
这些怨灵，似乎附身于尸体上才能表现出理智，否则就是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不停呓语。
二人跟在巨灵山魈身后，一路前行，逐渐发现地上的尸骨越来越多，有凶兽的，也有人类的，想必是进来寻找机缘后陨落的。
巨灵山魈嫌林昊速度太慢，于是让二人坐在它背上，然后朝前飞去。
至于周围那些怨灵，在见到巨灵山魈时，都躲得远远的。
似乎这头山魈在死灵渊里恶名昭著，所有怨灵都怕被它吃掉，唯恐避之不及。
“是那个无底深渊。”
望着前方，妙语心脏忽然狂跳，对林昊传音说了一句，并吞咽了一口唾沫。
她下意识地伸手拉住林昊的手，扣住。
她发现在这环境下，只有保持这个动作才有莫名的安全感。
很快，他们被巨灵山魈带入了黑雾更加浓郁的地带，只是并未直线下潜，而是向斜下方急速飞行，似乎正进入一片又深又广的盆地。
路上，他们遇到的通法上境的怨灵越来越多，最后更是数以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