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这个封神不正常 >79.第79章 世人皆知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秋祭,象征着收获,也是诸侯们向自己先祖供奉一年之收的时候,每当秋祭来临之时,便是每一个城邦热闹的时候。

    既有贵族之间推杯换盏,祭祀先祖和神灵的热闹,同时也有奴隶、俘虏悲惨哀嚎的“热闹”。

    今年的秋祭,不是帝辛元年的第一次祭祀,却是最热闹的一次。

    殷商经历寒冬与诸多平叛的战役,今年的丰收,让大商的子民松了一口气,也让大半年都磕磕巴巴的大王难得得扬眉吐气了一把,终于可以不那么紧促的过着日子,还要天天听丞相在耳边念叨仁政、仁政,耳根子都磨烦了。

    此时朝歌城中,最忙碌的当属司天监,杜元铣此刻忙得是前后脚不着地,一直代表着王庭接受着各方诸侯的朝贡。

    此刻的王庭,诸位大商的臣子正在赶往王宫,进行难得的朝会。

    “飞廉大夫,最近这情形,感觉大王有些不对劲啊!”

    此刻正走在王宫大道上的飞廉听着身边的询问侧头望去,正是与自己同为上大夫的尤苍。

    “尤大夫有何指教?”

    尤苍撇头望了一下四周,随即贴上前来想与飞廉耳语一番,却不曾想,飞廉直接止步拉开距离:“有何事是大庭广众之下不能说的?”

    “哎哟,我的飞廉大夫啊,你躲我作甚,自然是有事关紧要的大事。”

    尤苍一把扯住飞廉的衣袖,倒是没有再往耳边靠近,只是压低着声线说道:“飞廉大夫不觉得这几日大王有些怠政了吗?”

    “近期诸位大臣不少人都在诉苦,说自己上奏的要事批复甚慢,很多诸如征发徭役、增加诸侯朝贡之物的奏报被搁置,我当然知道这是丞相所主张的仁政,可这王廷之上不应该只有仁慈,也应当有帝王之威,您觉得呢?飞廉大夫?”

    飞廉默默的看着尤苍,这是一位跟随帝乙登位的老臣,岁月的痕迹将一个曾经亲自为帝乙驾驭战车的汉子变成了两鬓斑白的老者,飞廉犹自纳闷,原先帝乙先王执政之时,这些诸如尤苍之类的激进派没怎么冒过头,可新王初登王位一年不到,这些人为何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争功表现。

    没有徭役,诸多政事便难以推行,比如说朝歌城的通渠,诸多王廷的宫殿,以及城墙修缮、河堤加固的工作便很难铺开人手去建设。

    但是今时天灾刚过,北海和东夷又在平定之中,飞廉是不理解的,就算是有天大的政绩想要去做,就不能等战事平息之后再去做吗?非要把一些经年累月的工程在一年两年内,征发大量的徭役去追求功绩?

    “尤苍大夫,你何必与我这么一个主管王廷内事的人说这些道理,此话你不是已经和不少大臣都提过了吗?怎么?有他们不够,还要把老夫也一起带上?”

    见着飞廉欲走,尤苍有些恼怒,但是面色依然热情:“既然飞廉大夫不爱听这些,苍就不说了,免得凭白污了您的耳根,徒招人嫌弃。”

    “只是还有件事,需要飞廉大夫相助,我有一婿,名曰尤浑,飞廉大夫您也知道,我这一生与子无缘,生有两女,其中这小婿尤浑颇有才华,跟着我做了一年的内服卿士,着实是浪费了一身才华。”

    “尤苍斗胆,举荐小婿尤浑,忝为大王内侍,望飞廉大夫应允。”

    飞廉主管王廷内事,王廷内官的任用与督察都归于他身,尤苍也是没有办法,他一个主管大商内服,类似于吏部大臣的主官还真不好插手王廷之事,只是一想到自己小婿颇能察言观色,言辞谈吐极其深刻,在家中内和睦家庭,在臣署也能与上下之同僚打成一片。

    尤苍对他甚是喜爱,此人是个能成大事的,若是能入得宫中常伴大王左右,不做一个撰吏强上许多?不然他也不至于对同级的飞廉如此卑微。

    如今大王主政大半年,王廷内外的任免已经基本定型,唯独两名内侍卿士的官职,无数的大臣都在死死盯着,谁能离着大王近三分,未来主政也好,又或者倾听大王的心声也罢,都能获利良多。

    看着一脸谄媚笑容的尤苍,飞廉有些不屑,他自是与这些内服大臣不一样,他是王室的“大内总管”,内服的上大夫管不到他王廷之内。

    正欲将走,忽然听见尤苍声音传来:“听闻飞廉大夫之子恶来,勇冠三军,如今还为王驾前一小小卫士,唉,倒是可惜了英才。尤苍不才,愿举荐恶来为殿前将军,飞廉大夫意下如何?”

    “……”

    “尤浑之名暂且记下,明日之后,尤大夫让其来王驾前,让我先见过再说吧!”

    “多谢飞廉大夫。”

    一番交谈之后的两人迅速分开,各自不再言语,默默的跟着诸位大臣,便进了王廷。

    如今主坐在王位之上的帝辛,比起初登王位时,沉淀了许多,秉持着少说多听不挨骂的心思,整个人都威严了几分,只是那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光,一直盯着某个人时,还是会有偌大的杀气显露。

    朝议开始。

    帝辛看着满殿的大臣,心中有些疲惫,以往多在军阵之中,本以为繁杂的军务已经是天底下最麻烦的事情,可每次他坐在王廷的宝座之上时,才觉得在军中的时光反而是他最轻松,最愉快的日子。

    “杜元铣大夫。”

    “下臣在!”

    帝辛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犹如猛虎低咆,不怒自威。

    “诸侯朝贡献礼之事,报与诸位大臣一听吧!”

    “诺!”

    此事历来都是秋祭前应有的章程,杜元铣让人抬上一大箱竹简,开始了唱名歌颂。

    “东伯侯姜桓楚,礼献人牲三千,另献东夷部部落各酋首六人,战兵甲士俘虏四百,献白玉琉璃盏两座……”

    “西伯侯姬昌,礼献人牲三千,另献犬戎王族后裔四人,精锐戎骑俘虏八百,献昆仑山药植三十……”

    “北伯侯崇侯虎,礼献人牲两千,另献滨州侯次子陶平,滨州甲兵俘虏三百,献土方国宝马百匹……”

    听到此处,众位大臣议论纷纷,帝辛也是眉头紧促,进献人牲的数量是有规格的,四方伯侯最多,其余侯、伯、男、卫、邦伯各自不等据实朝贡。

    “杜大夫,崇侯虎的人牲是何等次?滨州侯之子陶平又是何意?”丞相比干出列打断唱名。

    滨州侯乃北疆四侯之一,素来是征战戎、夷、鬼方和义渠的主要备战国,崇侯虎去镇压三子之乱,怎么还把别人儿子给抓来做高级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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