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洪的这个提议，让李群陷入思考。
此前是两次都调查到内鬼，最能提前聂洪的价值。
但是当这个时候，你就要随机应变，现在显然是提出这样的思考，才能证明聂洪是有脑子的。
别看好像是少调查到了一个内鬼，但是在李群这里，反而是有好处的。
因为李群会觉得你善于思考，而且不会沾沾自喜，哪怕是已经调查到了结果，也不会放松自己这里的思考。
果然李群现在对聂洪越发满意，他认为聂洪说的确实有道理。
你第一次能调查到线索，第二次也能吗？
有没有可能出错，审讯错人。
当然是有可能的。
但是这个人死的更快了。
看似是万良担心他说出什么来，想要杀人灭口，但有没有可能是欲盖弥彰呢？
这件事情询问宋书堂没有用，毕竟宋书堂接到的就是灭口的任务，至于对方究竟是不是内鬼，宋书堂不知道。
万良是不会告诉他的。
如果告诉的话，李群认为自己现在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而不会一直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聂洪趁机继续说道：“所以属下觉得，如果这件事情的内鬼没有揪出来，那么万处长这里很有可能是提前掌握了情报，那么也明白了我们的任务，因此为了避免让主任立功，今日将消息告诉军统。”
李群说道：“就算是内鬼被你揪出来，可能他也已经掌握了情报。”
举一反三。
因为万良大有可能之前就知晓了这件事情。
毕竟当时内鬼就可以将情报给他。
所以你非说是自己人泄露消息，不如说是万良策反的内鬼，将消息泄露了。
你非说是军统有卧底，不如说是万良有卧底。
聂洪觉得这样，对他的潜伏环境更好。
特工总部内争斗不断，那么肯定会消耗一部分的精力，那么少了一部分精力，就可以让抗日局势好上一些。
哪怕是一些细微的帮助，聂洪认为都是有必要的。
他们能做的本就不多，一些细节上的问题，能注意到的，就可以去尝试。
例如现在，李群确实觉得万良这里策反他的人，将消息泄露的可能性更大。
那么晚了的这个举动，就让李群有些难以接受。
毕竟你这算是什么？
通敌吗？
只是权利的争斗就是这样的，李群觉得万良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他的心肠比万良更狠。
聂洪提出这样的思路之后，李群说道：“那你就暗中继续调查内鬼一事。”
“属下怕不太好调查，毕竟之前的资料都已经调查清楚，实在是没有头绪。”聂洪有些无奈的说道。
如果有头绪的话，他也不会抓错人。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虽然你可能抓错了一次人，但是杀死他的人是万良而不是你，且这件事情我们也不会声张，你继续调查就行。”
“多谢主任信任。”
那么就是得罪人的。
且聂洪真的出错了。
但是在李群这里，他不觉得聂洪有很大失误，反而认为是不错的。
那么这件事情肯定还是要交给对方调查，且他的一些顾虑，李群都要照顾一下。
看着聂洪离开，李群打电话去找宋书堂。
电话内询问他关于第二次灭口的事情，宋书堂听到之后有些诧异，难不成李群意识到了，第二次灭口其实是假的。
根本就没有这个内鬼？
但是转念一下他们今天的任务扑空，根本就没有军统的人逃离回来，那么是不是聂洪又开始调查内鬼了？
若是如此，岂不是说明聂洪这里此前调查错误，会不会给聂洪带来麻烦呢？
不过宋书堂没有思索太久，他就回答说道：“属下是接到命令动手的。”
宋书堂不太清楚这件事情到底为什么，但是他认为是多说多错，干脆不说。
表示自己只是收到了万良的命令，让自己灭口。
他以为和第一次一样，就直接灭口了。
至于其他的没有想太多。
至于这个人到底什么身份，宋书堂表示不知道，聂洪究竟调查的对不对，他也不知道。
他现在只管自己，谁也不管，他觉得聂洪也会负责好自己。
不过李群在电话里面，详细询问了一些细节，想要从万良这里下达命令的语气，去判断当时的情况。
宋书堂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因此他也没有自作聪明，只是表示万良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和第一次没有什么区别。
最后宋书堂在电话里面询问任务的事情，说是没有发生什么。
李群只是告诉他任务取消，让分区不用再管。
挂了电话之后，李群这里还在心中思索，认为宋书堂说的话没有问题，但不能否认万良是故意为之。
毕竟万良下达命令非常快，好像是基于想要坐实这个人内鬼的身份，那么这就存在一定的问题。
因此还有一个内鬼的假设，是成立的。
今日万良这里的心情不错，他知道李群这里的行动失败了，那么对方失败，就等于自己成功。
万良还在办公室内哼着小曲。
只是可惜李群这里没有什么损失，如果再出现点什么损失，他觉得情况会更好。
至于租界内抓捕的人，提供的情报是什么，今天一过万良也知道。
他觉得自己的调查，确实对李群很影响，如果不是他们的话，说不定军统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毕竟抓的人不是军统的人，失踪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可是万良又觉得，我干嘛不捣乱啊。
我捣乱了你才不能立功，不然你不是已经立功了，这可是万良接受不了的。
至于说李群这里会不会和上面告状，说自己调查影响他的任务，造成了没能抓到军统的损失等等。
万良也想好了，我就说我不知道，我也是盯着敌人了，谁叫你行动的时候，不通个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