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登欢看了曹有光一眼，淡淡地说道：“这也不一定。”
“你是说……”曹有光眼睛一亮问道。
“我什么也没有说，所有推理都得在泄密的地点是在厕所中才成，要不然这个推理也不能成立。推理可以假设，但是要有足够的证据来支持，要不然那就不是推理，是蒙事了。”杨登欢笑道。
两个人说得热闹，门外余独醒走了进来，两个人连忙起身相迎，余独醒摆了摆手说道：“刚才回办公室，听玉坤说你们回来了，我就找过来了。”
余独醒说到这里，接着说道：“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曹有光简单地把情况给余独醒说了几句。
余独醒想了一下说道：“会不会有这个可能，周兵和丁庆在厕所说话的时候，这个奸细正好在隔断中上厕所？”
曹有光点了点头，斟酌着说道：“余区长这个考虑，也很有可能。”
“如果这样，那也就太过巧合了。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巧合。除非背后有人操纵。”杨登欢说道。
曹有光见余独醒神色微变，连忙问道：“余区长，吴燕问得怎么样了？”
余独醒神色这才转了过来，看了一眼杨登欢，却冲着曹有光说道：“吴燕没怎么说，就是说丁庆来找她聊天，他俩聊了一会儿天，周兵到办公室找丁庆，他们一起离开。”
“就这些？”曹有光一怔问道。
“啊，就这些。”余独醒说道。
杨登欢突然问道：“吴燕是单身吗？”
“单身，这有什么问题吗？”余独醒说道。
“平时追求者是不是非常多？”杨登欢又问道。
余独醒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杨登欢点了点头，果然如此。
毕竟吴燕是吴副区长的女儿，有一定的人脉和关系，如果能得到吴燕的芳心，说不定就能走上捷径，自此一帆风顺。这样的稀缺资源，谁不想试上一试。
“丁庆也是追求者之一吗？”杨登欢又问道。
“丁庆？”余独醒先是一愣，继而笑道：“他不行，且轮不到他呢。”
看到杨登欢不懂的模样，余独醒接着说道：“丁庆出身贫寒，进到咱们特务处，纯粹靠得是自己超人的跟踪能力，至于其他，他自己都不一定敢想。”
原来是凤凰男……
杨登欢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又问道：“吴燕呢，吴燕对丁庆印象怎么样？”
“吴燕对谁都那样，而且找她的人每天都有，人事科就数她那张办公桌热闹。”余独醒说道。
“其他工作人员没有意见？科长韩槟不管吗？”杨登欢问道。
余独醒苦笑了一下说道：“管？怎么管？吴燕见我也是叫余伯伯，韩槟更是吴燕的‘韩叔叔’，怎么好意思管。再说了，无非是上班聊个天，又没有耽误工作。”
杨登欢又再次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道：“照这么说，丁庆找吴燕聊天，也没有什么具体内容？”
“没有。至少吴燕认为没有。”余独醒说道。
“丁庆平时找吴燕的时候多吗？”杨登欢又问道。
“这个不好说，平时吴燕身边跟走马灯似的，不断有人，谁又会注意是不是多了丁庆一个人。”余独醒说道。
曹有光听见，一边答应，站了起来，余独醒也停止了说话，眼睛望向门边。
廖宏伟在外面听到曹有光答应，快步进了屋门。
廖宏伟被曹有光派去寻找烟贩子阿五，这么快回来，定然是有了消息，曹有光连忙问道：“怎么样？有消息了。”
“阿五被我带回来了，就在楼下。”廖宏伟凑近曹有光说道。
“阿五？怎么回事？”余独醒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
“正好，带上来！”曹有光先是吩咐了廖宏伟一句，这才转过头给余独醒解释了情况。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瘦小，神色拘谨，年龄不过十几岁的半大孩子跟在廖宏伟身后，怯生生地进了办公室。
“这么小。”杨登欢没有想到阿五居然是个半大孩子。
“挎着烟箱卖烟的大多都是这么大的孩子。”曹有光低声嘟囔了一句。
阿五显然十分害怕，眼神躲闪，望着眼前的几个人，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阿五，你不用害怕，我问你一点事情，你照实说就行了。”曹有光尽量露出一副和蔼神色，语气也尽量温和地说道。
阿五虽然年纪小，但是毕竟整日在街面上厮混，还算有点社会经验，听到曹有光这么说，连忙点头。
“你每天都在门口卖烟吗？”曹有光和气地问道。
阿五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认识周兵吗？”曹有光又问道。
阿五漠然地点了点头，可能害怕曹有光不满意，想了一想说道：“也可能见面认识。”
“就是大概今天下午两点左右，在门口找你买烟，眼睛很大的那个。”曹有光又说道。
阿五仔细想了想，毕竟只是当天的事情，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他买的什么烟？”曹有光又问道，一边问，一边关注阿五的神色表情，以及小动作。
杨登欢也在一边默默观察着阿五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好像是飞马……”阿五先是犹豫着说了一句，继而肯定地说道：“不错！就是飞马，两角六分一盒，他又要了一盒洋火一分钱，一共两角七分钱。他给了三角，我找给他三分。”
阿五说得十分细致，显然已经全部记起来了。
“除了钱之外，还给你什么？”曹有光又问道。
阿五一愣，随即疑惑地说道：“没有啊，当时就给了我三角钱。”说到这里，阿五似乎明白了过来，连忙说道：“你们是不是不见了东西？”
说着话，将斜挎在身上的布兜取了下来，从里面的钞票翻了出来，说道：“不相信你们来看，今天卖得钱都在这里了，看有没有你们要的东西。”
曹有光见阿五主动将钱都取了出来，也不客气，上前用手翻检。
果然，从一张两角和一角的钞票中，翻出了一张残纸碎片。
这张残纸碎片曹有光仔细看了，不知道是从什么上面撕下来的一角，上面没有任何字和符号。
曹有光看完，一言不发地将纸片递给余独醒，余独醒也认真地看了看，却没有递给杨登欢，而是随手扔在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