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谍海潮生 >165.第165章 164有人跟踪
    陈延生站在西直门大街有些发楞,不知道自己该先去稽查处向曹有光汇报,还是先回校尉营胡同大杂院和陆东来会面。

    今天出门,该办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完。自己不仅仅和严守正见了面,而且报社那边的事情,陈延生也已经全部办完。

    报社主编看了陈延生稽查处的证件,满口答应,晚上单独按照陈延生要求出一份报纸,明天陈延生过去拿就行。

    台基厂头条同文书院,陈延生也跑了一趟,密写信件也交给了日本人木桑。

    虽然木桑对他百般试探,陈延生不过装作懵懂模样,木桑倒也无可奈何,只能随陈延生去了。

    现在同文书院和报社这边已经没有了任何障碍,就等着如何给陆东来演戏了。

    没想一会儿,陈延生就打定了主意,如果现在到稽查处,显然时间已经不够,多半此时稽查处已经下班了,曹有光在不在那里尚在两可。

    如果贸然回到校尉营胡同和陆东来会面,说错了话引起他的怀疑,自己就更加麻烦了。

    不过陈延生想到了校尉营胡同附近的裕丰德粮行,那里有杨登欢在坐镇,可以给自己出出主意。

    究竟下一步该怎么办,陈延生也不是没有主意,只不过这主意需要经过曹有光和杨登欢确认而已。

    打定了主意,陈延生还是决定先到裕丰德粮行,见了杨登欢再说,说不定曹有光也在那里,自己还能见到曹有光也说不准。

    陈延生快步走向路边,招手拦了一辆洋车,上车之时回头看了一眼,眼光不由得微微一滞。

    一个高个子身材,三十多岁的男子,似乎在盯着他看。

    陈延生心中不由得一动,洋车夫在前面问道:“先生,你这是要去哪?”

    “大栅栏。”陈延生轻轻说道。

    洋车夫答应一声,拉起洋车,沿着西直门大街朝前跑去。

    陈延生坐在洋车上,并不回头去看,反而闭目养神,随着车子摇摆,身子一晃一晃地好像是要睡着。

    洋车夫拉了几百米,陈延生突然睁开眼睛说道:“调头!”

    车夫一愣,没明白陈延生什么意思,有些发呆,陈延生又吩咐说道:“调头,到你刚才拉我的位置。”

    说完陈延生又说了一句:“放心,车钱一分都不少你,给你加两成。”

    车夫听了给车钱,当下更不犹豫,答应了一声,拐弯又跑了回去。

    洋车转头之际,陈延生清晰地看到高个子男人坐了另外一辆洋车,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后面。

    这个人跟踪自己?八成是严守正的人。陈延生如同没有看到一般,经过高个子男子洋车时,陈延生眼睛连瞥都不瞥一眼。

    陈延生到了刚才自己上车的地方,大声招呼车夫停车,自己下了车,弯腰低头,仔细地在地上寻找什么。

    没一会儿,陈延生从地上拾起一件东西,脸上露出欣慰地笑容,在东西上面用力吹了一吹,装进自己怀中。

    高个子男子睁大了眼睛,用尽目力,想要看清楚陈延生手里的东西,但是距离太过遥远,无论如何他也看不清楚。

    陈延生再次上了洋车,冲着车夫大声说道:“校尉营胡同。”

    车夫一愣,这么大点功夫,就改变地方了?但是人家坐车给钱,至于去哪,这可不是拉车的能管的。

    车夫答应了一声,拉起洋车又沿着西直门大街朝前面跑去,洋车再次经过高个子男子时候,陈延生眼睛无意识地望了过去。

    高个子男人吓了一跳,眼神连忙躲闪,却发现陈延生眼睛并非望向自己,顺着陈延生的眼睛看过去,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摇曳而过。

    陈延生转头,眼睛跟着女人左右摇摆,忽左忽右,直到女人转过街角,陈延生这才轻轻吹了声口哨,将眼睛收了回来。

    高个子男人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的冷笑,轻轻地吩咐一声,让车夫跟上,眼睛却瞟向街边,看到两个灰衣壮汉也跟了上来,这才放心的将身子靠上了椅背。

    洋车到了校尉营胡同口,陈延生就叫停了洋车,随手甩给车夫几张零钱,站在胡同口左顾右盼了两眼,这才进了胡同。

    陈延生进了胡同,身子如灵巧的野狐,两步登上墙壁,伏身在一家门楼上面。居高临下,向下观望。

    高个子男子带了两名灰衣大汉,快步进了胡同,却发现陈延生踪迹不见,脸上立刻显出惊恐的神情。

    “快点!分头找一找!千万不能让他溜了!”高个子压低了声音吩咐着说道。

    陈延生故意用脚蹬下去一块墙砖,发出咣当一声响声。

    高个子果然顺着声音,抬头看去,惊喜地说道:“在这里!”

    陈延生连忙纵身跃起,沿着墙头向前跑去。高个子不容多想,指着陈延生说道“在这儿呢!快追!”

    陈延生沿着屋脊,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从墙上摔下来,但是无论怎么惊险,他总能化险为夷,墙上不时有墙砖被他踩落下来,但是他却一直没有掉下来,顺着墙头跑向裕丰德粮行。

    许多邻居听见动静,不时有人从屋里出来,大声喝骂。

    “这是谁家孩子,好好的上什么墙头!”

    “谁家臭小子这么顽皮,这都该睡觉了还爬墙玩!”

    “下来!你要是踩塌了我们家房顶,我可让你们家大人赔!”

    陈延生不管不顾,只是在房上奔跑,他动作笨拙,跑得似乎并不怎么快,而且有几次都差点摔下来,好在运气不错,千钧一发之际,总能稳住身形。

    “大哥,怎么办?”一个灰衣大汉一口胶西腔调问道。

    “要我说,把这小子抓下来,乒乓二五一顿揍,然后揪着他耳朵回营交差,这不就完了!还费那个事干嘛!”另外一个灰衣大汉腔调一样地说道。

    “走!抓他下来!”高个子打定主意,大声说道。

    “这就对了!还一路跟踪,早知道在西直门就把他给办了,还用费这个劲儿!”

    两个灰衣大汉一边说话,一边跟上去。

    “站住!”

    “你小子给我站住!”

    “抓小偷!”

    三个人在下面边追边喊,脑袋望着上面,腿在下面跑,不时将胡同两边居民堆放的杂物踢起来,搞得鸡飞狗跳墙,胡同中一片混乱,不少居民从家里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三个人笨手笨脚,顾上不顾下,好几次差点撞到了电线杆上。

    陈延生身形虽然不快,但是比起来下面的三个人来,总是要快上那么一点点,让三个人总觉得要抓到他了,却又总是差之毫厘的被陈延生逃开。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总是在无限接近,但是却永远无法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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