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笑着，但她却觉得若黎的这个笑容十分牵强，就像是为了应付同事而不得不做出的假笑。
不过，林昭惜也从中发现了其他的情绪，比如说……苦涩、嘲讽、难以置信。
‘那个阿雪啊，你会不会问得太生硬的点啊，感觉这两人怪怪的，情敌不像情敌，姐妹不像姐妹的。’
‘而且我觉得若黎似乎也不喜欢那个莫尘，看她的态度其实就能看出来了。’
‘还有这个茴恙晚，可能是受任务的影响，我下意识以为对方是喜欢莫尘的，但现在看来或许不全是，而且若黎的态度也让我不能肯定。’
林昭惜将自己的发现悄悄传音给墨雪，心中也有些意外，该不会真的让她给说中了吧，要是真这样的话，她可就要找小八好好唠唠了，毕竟谁家好系统给出的任务都这么带有不确定性呢。
‘生硬吗？我感觉还好啊，况且要是不这么问，那该怎么问？’
墨雪说话向来简洁明了，问出的问题也是直击要害，不怎么管别人死活，毕竟一切都是为了任务嘛，而且旁边还有个林昭惜，也就更加无所畏惧了。
‘其实我能感觉出若黎和莫尘像是吵架的样子，但不过是若黎单方面的，莫尘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毕竟我看他那个人还是挺……对自己有信心的。’
墨雪顿了顿，虽然她不怎么开口，但一直在观察着在场人的神态，因此也大致看出来现在的莫尘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让她费解的是，到底对方经历了什么才能让一直低调的他变成现在如此张扬高调的莫尘。
可能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吧。
墨雪微微垂眸，感觉到手心被轻轻的挠着，下意识看向对方的主人，嘴角勾了勾，‘其实有些改变也不错，只是我是这么觉得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像是这样的。’
林昭惜纤细的食指微曲抵住下巴，她回想着之前下面的情况，发现墨雪看人是真的准。
其实她一直对莫尘都有着男主滤镜，但现在经墨雪这个处在中立角度的人一说，她发现还真是那样，莫尘出场确实是神秘的，但现在看来也确实比较自信，好像什么人都应该以他为中心，什么人都应该喜欢他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即使林昭惜在和墨雪悄咪咪的在传音，但还是让她尴尬的坐立难安。
也就更别说一直都活泼的单凌萱了，林昭惜都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已经凑近了她，并且使劲的拽着她的衣摆了，那求助的眼神，感觉下一秒都能抽抽过去。
好在她们也并没有尴尬多久，若黎就笑着开口了，只不过却是反问茴恙晚。
“真的吗？”
若黎一改之前的低沉，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里像是盛满了银河，细碎璀璨，紧紧的盯着茴恙晚的眼睛，似乎对对方的回答十分的期待。
茴恙晚笑着说出最喜欢师姐的时候让若黎心神一颤，她有些看不懂对方，她辨别不出对方口中的喜欢有几分真几分假，明明已经不抱希望了，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追问，还是以这种笨拙的方式。
其实她可以阻止对方进入宗门的，她也可以提前改变对方的命运，甚至她还想过直接找到对方并杀了她……
若黎知道，其实她有上百种方式阻止这一切，但她没有。
每次想要下手的时候，她就想着再等等、再等等，自我欺骗这不是最佳时机。
而时间就在她口中的等等中来到了现在。
看着茴恙晚越来越大，她想要杀了对方，但一想到她们之间的快乐时光又下不了手，因此匆忙找了个借口说要出门修行，便直接离开了宗门，也因此才遇到了林昭惜等人。
她想了很久，为什么茴恙晚会变成那个样子，难道莫尘真的比她这个陪伴了多年的师姐更重要吗？为了破坏她和莫尘之间的感情，居然联合其他女子暗中算计她，而因为太过信任茴恙晚，她也因此而中招。
若黎不是没感觉到茴恙晚的这些小动作，她只是觉得师妹太过调皮了，而且都是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无伤大雅，况且也不会真的把自己怎么样，毕竟师妹虽然顽劣了些，但在她眼中还是善良的。
可世事难料，茴恙晚就是这么做了，而且做得决绝，毫不留情。
不过说来可笑，她居然在濒死之际听到了茴恙晚的哭声，似乎还有愤怒的嘶吼。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若黎承认她曾经是喜欢莫尘没错，但她跟莫尘在一起后似乎就忘记了自我，那些围绕在莫尘身边的莺莺燕燕让她也感觉非常累，但她却没办法说什么，毕竟这些都是莫尘的妹妹或者……姐姐？
可笑。
她居然为了这样的人忘记了她一直以来的目标，她想要成为强者，想要知道到达法神之后还有没有更高阶的修为。
她什么都没做呢，就被莫尘的到来打乱了自己的节奏，她明明不想的，但她似乎没办法不喜欢莫尘，每次见到对方心都在怦怦跳，她控制不住。
其实，她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吧，毕竟她已经不是她，若黎也不是那个有自我意识的若黎了。
或许，她其实也是默认了茴恙晚的行为，不然对方那拙劣的演技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没有死，而且还回到了自己小时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她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当然是真的啊，师姐教我读书、修炼、有什么好东西还都想着我，我恨不得天天都粘着师姐呢，但师姐自从上次离开后好像就跟晚儿生分了，连一起睡都不愿了。”
茴恙晚认真的点了点头，扒拉着手指头细数若黎对自己的好，似乎是真感觉到了委屈，说着说着竟瘪了瘪嘴，一副马上就要哭的样子。
“我、那是因为小晚大了，应该自己睡了。”
若黎控制住自己想要安慰对方的冲动，她一向见不得茴恙晚掉小珍珠，因此，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想敷衍过去。
但茴恙晚却并不准备放过她，可怜兮兮的望着若黎，眼神落寞，
“以前师姐都是叫我晚儿的，可自从莫尘师兄进入宗门后师姐就变了，都没有喊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