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霁安一上车拧着眉头说道。
“你不是说困？”白衔山却没接话，睨了柳霁安一眼，伸手拿出工作平板。
“无趣！”柳霁安抱怨了一句，靠在椅背上眯上了眼。
“嘀铃——”
车内很安静，柳霁安的手机铃声很突兀。
柳霁安看了一眼，眉头紧蹙，随后按掉。
白衔山却已经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停下手中的工作，眼眸深深问道。
他已经看到那是林白的手机号码
“别误会，她是想打给你，结果按错了。”柳霁安睁眼说瞎话一顿乱编。
白衔山微微靠在椅背上，右手食指和拇指习惯性摩挲，眼神平静，却在柳霁安身上上下逡巡。
他不说话看人的时候，那双眼睛像有漩涡，一对视，就把人卷进去，压迫感十足。
柳霁安松口气，举起双手投降：“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今天要缠着我……”
看白衔山眼神要吃人，忙改口：“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找我。”
“嘀铃……”
两人同时看去，这回是白衔山的手机响了。
还是林白。
白衔山敛眸接起，气势瞬间温和。
“柳霁安在你身边吗？”
林白清冷的嗓音从语气笃定。
白衔山默了默：“他在。”
“中午要不要陪我吃饭，带柳霁安一起。”林白的声音轻快：“我找他有事，但他不接我电话。”
白衔山嘴角的笑就这样被勾起：“好，有没有想吃的。”
旋即问起林白。
“嗯……，柳依依说想吃洲际的红烧肉，我们在那见面好不好。”
“好，早餐有吃吗，你昨天晚上说喉咙干，我给你炖了雪梨汁……”
柳霁安听得牙酸。
两人又聊了几句，林白挂了电话白衔山才收起手机。
“我牙疼，不想去。”柳霁安阴阳怪气说道。
白衔山神情淡然：“新项目，两个点。”
柳霁安黑着脸，咬牙：“行！”
洲际是齐磊的地盘，白衔山一个电话过去，让他留一个最好的包厢。
齐磊其实很够义气，这个包厢常年空置，知道白衔山有洁癖，几乎就是为他留的。
林白到的时候，齐磊已经在门口等她。
他前段时间出差，回来才听说林白死而复生，庆幸之余又为白衔山感到高兴，但周世昭和他说了林白目前的情况，他又觉得不能太过热情，显得太过冒昧让林白不舒服。
“林小姐。”齐磊笑笑伸出手：“我是齐磊，衔山的好兄弟，洲际的老板。”
林白其实有一段时间和郭爽走得很近，连带齐磊也熟悉起来。
但今天一见，齐磊一下察觉，林白确实不是以前的林白了。
她疏冷客套，除了还是那张脸，身上的气质和以前简直就是两个模板。
“齐总，你好。”林白伸出手，微微一笑。
“这位是？”齐磊看到林白身旁站着的妙龄女孩，笑着问道。
“齐总好。”
柳依依笑着和齐磊握了一个手。
“衔山他们应该很快到了，你们先坐。”齐磊把他们引到包厢，略微抱歉说道。
刚刚路上过来的时候，前面有个包厢好像出了点事，齐磊要赶着去处理。
林白和柳依依坐了一会，外面传来吵闹声，越来越大，已经直接透过门传了进来。
不一会，门轻轻被敲开，露出服务员抱歉的脸：“林小姐，抱歉，前面的客人出了点纠纷，齐总让我给您上个点心，望您谅解。”
“没关系，我们不出去。”林白笑笑点头。
服务员松了口气，放下东西就走了。
柳依依滴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安妮姐，像是有人在捉奸。”
服务员刚开门的时候，她瞄了一眼，现场似乎很激烈。
林白正在看手机，白衔山说路上有点堵，可能要一会才到。
“你待着别动，你现在是公众人物，出去被拍容易被记者乱写。”
林白头也没抬，继续编辑短信。
柳依依撅着嘴辩解：“我没想出去凑热闹。”
林白没理她，出来匆忙，她忘了家里还有孙淼，正在发信息解释。
孙淼身边有人照顾，只是听说她出门不带她显得很失落，但林白本身就忙她也知道，聊了几句心情就变好了。
林白收起手机，才发现柳依依的位置已经空了，她正趴在门上小心听外面的动静。
林白哭笑不得。
柳依依一路上还因为柳霁安的事紧张兮兮，现在倒像忘了。
林白刚想说话提醒，手机来了一条信息，拿出一看目光一凝。
“不用这么辛苦，这里有现成的。”林白朝柳依依招呼，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安妮姐，你速度也太快了吧，你有朋友是狗仔吗？”柳依依一眼就认出照片里的地点。
照片中，一个女人扯着另一个女人，一个表情狰狞一个表情痛苦。
“这个女的 ，我好像认识。”柳依依指着其中一个表情痛苦的女人说道。
“你怎么会认识她？”林白疑惑。
“我前几天和她有对手戏。”柳依依摆摆手，想了想：“好像叫高露，戏不怎么样但很嚣张，敢当场怼导演，现场化妆师偷偷跟我说，她好像是制片人硬塞过来的，后台挺硬。”
林白勾勾唇，直接从柳依依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机：“以后这个高露，除了工作，有多远离多远。”
柳依依点头：“知道。”
高露听说出道很多年了，老油条一个，作品没听说有什么但绯闻丑闻一大堆，算是黑红代表了。
白衔山和柳霁安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风平浪静。
柳霁安兴致缺缺，往包厢扫了一眼，人没看清就直接拖了把椅子坐下，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林白挑眉，转身笑着看柳依依：“依依，去吧。”
白衔山沿着林白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才一眼，眉头一跳。
“霁安！”他略显严肃叫了一声。
“干什么！”柳霁安被白衔山稍急的声音吓到，抬起头看过去，一下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