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头男愣了两秒，果断转身就走。
这位大少爷，十个他也惹不起。
“衔山哥，你果然认识林小姐！”
周雨曈心里的笃定心中猜测，笑着问道。
这两年她还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温柔过。
林白身体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没有搭腔。
“见过几面。”
白衔山嘴角含笑，睨了林白一眼，淡淡解释。
看，他们的关系仅仅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林白口中越发苦，眼角酸涩，眼眶一下蕴了泪。
她倔强站在那里，低着头忍着泪，觉得只要白衔山再多说一句刺激的话，忍住的泪水可能就会夺眶而出。
“林小姐，怎么啦，很不舒服吗？”
周雨曈以为她又不舒服，关切问道。
林白抬起头，朝周雨曈微微摇摇头，刚刚怼白衔山，用尽她全身力气，现在变得蔫蔫的，连说话都提不起力气。
白衔山没说话，一个人径直来到最近的桌子，身姿矜贵直接坐在椅子上，抽出一支烟，点燃，缓缓吸入，吐出……透过薄雾观察。
怎么这么巧，深邃眸光一眯，淡漠的眼神从她苍白的脸上掠过，来到她平坦的肚子，凝视。
这么久了，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林白最后还是被周雨曈押着坐到了白衔山的对面。
平头男和他的狐朋狗友早就跑了个没影，现在餐厅除了一个工作人员，就只剩白衔山、林白和周雨曈。
白衔山和周世昭从下午海钓到现在，吃饭时间也没拉下，周雨曈磨了白衔山很久，才让他肯陪她吃宵夜，没想到一来就碰到自己在船上唯一的病人。
“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你和我哥哥也认识。”
周雨曈一脸热情，姣好的面容露出弧度完美的侧颜，声音也变得娇俏。
林白忍住不看白衔山，白着脸迎合。
周雨曈见林白笑得勉强，渐渐也收了点热情，但还是话多，时不时还特意问起自己哥哥和林白的相识细节。
白衔山在旁边一言不发，对周雨曈的行为不知可否。
不多时，餐厨部门主管就端上来一锅粥。
煮得绵密的粥水还加了火腿和时令海鲜，为均衡营养，撒上翠绿的蔬菜。
海鲜和米香混合在一起，林白一下子胃口大开，眼睁睁盯着粥面，味蕾蠢蠢欲动。
白衔山看到她喉间微微滚动，像极一只馋猫。
拿起旁边一个白瓷碗，白衔山装满小碗，伸手放在林白面前。
林白抬眸过来，只撞进他古井无波的深眸里。
周雨曈顺着白衔山的手，诧异非常，她以为第一碗会先给她。
“病人先吃。”
白衔山开始盛第二碗，眼睛认真看着砂锅。
白衔山这句话是解释给周雨曈的，要不然林白的脸都会被她盯花了。
而林白的性子，被周雨曈这样盯着，可能又会像刚刚那样，强装的客气原形毕露，虽不至于像对肖强那样冷冽，但绝对会让周雨曈吃不消。
“对对对，还是衔山哥你细心。”
周雨曈连连点头，看着白衔山把第二碗粥放自己面前，十分满足。
白衔山和林白同时抬眸看她。
“衔山哥，这就是你说的琼浆玉露啊！”
林白突然想起自己怼白衔山的那句话，现在想想真是昏了头。
她捏紧冰冷材质的陶瓷羹，舀起一勺，含到嘴里，味道简直鲜到掉眉毛，眼睛不由一翘，嘴角也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一小会，她就已经吃完一碗。
白衔山像在她身上转了定位，林白头还没抬起来，眼前突然伸过一个骨节分明的手，从她面前拿过碗。
林白怔怔看着白衔山重新给她续满一碗粥，眼睛像沾了水雾，不再掩饰，直愣愣看着白衔山。
周雨曈嘴里含了一口粥，盯着林白，眸间一暗。
琼浆玉露也不香了。
在白衔山身边的人都知道，周雨曈对白衔山的喜欢高调直接，两人常常被调侃成一对，早年，白衔山对她像看待妹妹，大变故后，身边的女性寥寥无几，周雨曈绝对是最特殊的一个。
但林白，莫名出现，让周雨曈有了危机感，她总能感到，白衔山和林白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怎么不吃。”白衔山睨着周雨曈放下勺子的手，不解问道，毕竟吵着和他一起过来吃宵夜的也是她。
“突然没什么胃口。”
周雨曈别了一眼白衔山，两手支着下巴，抬起秋水般的眼眸，看向林白。
“林小姐，还没问你，你和衔山哥是怎么认识的呢。”
周雨曈问得随意，但林白的手顿了一下。
被一个只见两次面的人频频询问，她非常不喜。
周雨曈对白衔山的意图林白一眼就看出来，她刚刚才宣誓了主权，怎么快就吃醋吃到她的身上。
“你说呢，白先生？”
像故意一般，林白转头看白衔山：“我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林白的声音婉转悦耳，和她平时的冷淡不同，像沾了一嘴蜜，说出来的时候满是缱绻，特别是那个‘白先生’又似乎像直呼他的名字，‘白衔山’。
周雨曈的笑一下全部落下来，她迅速看向白衔山，眼眸尖锐，已完全没有刚才的从容淡定。
她突然想起白日里，哥哥周世昭的那句话：白衔山，你永远强求不了，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委屈突然漫过心间，为自己的强求，为自己这么多年的爱恋。
“她被打，脸肿得像猪，我英雄救美。”白衔山言简意赅，直接把林白当时的难堪表述地清楚明白。
林白松了口气，她发觉在白衔山面前总是失控。
“瞧，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林白素面朝天，笑容极淡，眼睫轻抬，语调温淡，转瞬已无刚刚的惊慌失措。
周雨曈竟在上面看到倾国倾城。
如果输给她，自己倒不至于太不甘，周雨曈心想。
她多年追随白衔山，说执念不至于，只因白衔山身边迟迟没出现能赢过她的女人，她觉得自己的机会最大，那为何不为自己争取，说到底，还是对年少初恋那一抹情丝的遗憾和不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