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左羚子笑了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咽不下那口气。”
“为什么不离开啊？因为有人不想轮回，他们眷恋人间，宁愿一个虚无缥缈的复活机会，也不愿意回去轮回。”
“那道门开了一次，本来都可以回去的。”
姜觅听的入迷，见左羚子停下，下意识问道：“后来了？”
“后来？”左羚子扫了姜觅一眼。
“后来不就是那些事了，神明发现了这件事，双方关系激化，我们和祂们打起来了，实力不够，队长以身入局，死了，但好歹是撑到阎王来了。”
“这边的神明开始发癫，可能是觉得被人类屠了那么多神明面子上过不去，也可能是见阎王们来了，破罐子破摔，一边和阎王一行神仙打，一边屠杀人类…”
说到这，左羚子顿了顿：“这时候那群嚷嚷着要留下的人，大半都哭爹喊娘的要回去了。”
“短时间内，也开不了回去的门了，只能谈条件，签订条约，建立监管者什么的。”
姜觅这下才把当年大战的事了解清楚了。
左羚子看向店门外，人来人往，或三两成群，或独自前行，尽管不是每个人都带着笑容，但也是难得的安稳热闹。
而店内，开着冷冷的白炽灯，照的整个空间都带着冷调，店内就坐着她们二人，面对面，寂静无声。
“你说，那些不愿意回去的人，可恶吗？”左羚子看着姜觅道。
姜觅思索一会，摇了摇头：“这是人之常情。或许他们有年幼的孩子，等着赡养的父母，相恋的爱人…”
“尽管大半人都后悔了，但还有小半的人，有必须回去的原因，哪怕是死在这里，也要争一丝希望回去的原因。”
“嗯，队长也是这么说的。”左羚子缓缓吐出口气：“所以，我只恨自己实力不够强，不能弄死这些神明而已。”
“所以你留下来了？”姜觅道。
左羚子点点头：“当初确实走了一些愿意投胎的人，但，总要有人守在这里啊。”
姜觅还想开口，却被左羚子拦住了。
“知道太多不好，你应该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情报了，再了解下去…”左羚子看着姜觅认真道：“你就别想参加大赛了。”
姜觅换了个问题：“所以，赢了大赛是真的可以复活吗？”
“看情况。”左羚子这方面的情报倒是不含糊：“要是你功德够的话，阎王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不够回去也是被抓去投胎。”
那她还要多崩点副本啊。
“行了，聊的也够多的了。”左羚子起身抱怨两句道：“宋鸢秋那家伙算都算到了，就不能自己和你聊吗？非要我来。”
“城门口那家店的老板，也是你们小队的？”姜觅立刻把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看着左羚子离开的背影，姜觅突然感觉有些沉重，整个人情绪也低了几分。
等何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姜觅坐在那里，呆呆的，不知道想着什么。
“铛铛，你看。”何叶凑过去，给姜觅展示手上的东西。
有三个摆件，最漂亮的，是中间那个，用白玉雕的狐狸，正矜贵的舔着前爪，上翘的狐狸眼里是漂亮的红玉。
“这是给胡慧盈的？”姜觅看一眼便知道了这个狐狸的归属。
何叶眼睛亮亮的：“你也觉得这个很适合胡姐姐吧，我第一眼就看到它了。”
“这两个是？我和周雨亭？”姜觅看着剩下两个摆件，不确定道。
一个是金子做的硬币，上面刻了个锦鲤，活灵活现，像是下一刻就要从里面跳出来了。
姜觅第一反应就是周雨亭。
锦鲤与运气相关，周雨亭的运气毋庸置疑。
剩下的，姜觅觉得可能是给她的，但又不像。
那个摆件是一只白猫，蜷缩着像是在睡觉，但半眯着眼睛，露出的眼瞳透着警惕。
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何叶把白猫递给姜觅：“猜对了，我看到这个第一眼就想到你了，而且它毛茸茸的，很舒服，你摸摸。”
姜觅接过来，摸了摸。
确实，上面的毛很柔顺，摸起来很舒服，她低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猫猫的眼瞳，一笑：“谢了，你没给你哥挑一个？”
“买了，不是这种小摆件，是项链。”何叶掏出来给姜觅看：“他的是青竹，我的是小草。”
小草项链已经戴在何叶脖子上了，她扯着给姜觅看。
“不错啊。”姜觅夸了一句。
“那当然。”何叶开心道，但转念又想起什么，有些支支吾吾道：“那个，我哥不放心我大晚上在外面晃荡，所以今天可能就逛到这里了。”
“没事，一起走吧，下次再来把没逛的补上。”姜觅对这事没什么意见，笑着安慰着何叶。
何叶立刻开心的揽住姜觅的手臂：“好呀好呀，那我们先去还衣服吧。”
回到宋氏衣铺，老板宋鸢秋和一个女子正在喝茶。
对面的女子穿的是一身现代装，牛仔裤配黑色的挂脖背心，踩着马丁靴，到肩的头发随意扎了个低马尾。
女子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活动活动肩膀，正准备下一步的时候，就听见宋鸢秋阴恻恻道：“徐桐江，你要是敢把你的脚放到我花了三十积分买来的桌子上，你这脚就别要了。”
徐桐江顿了顿，又活动活动脖子，掩饰般的喝了口茶。
宋鸢秋坐的端正，眼神在面前的徐桐江身上扫过。
站没站样坐没坐样，只恨自己的鞭子没放在手边，不然肯定狠狠抽向这厮。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个吊儿郎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