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苏染这话的意思，是说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冷漠了。
其实这样一路走下来，湖女早就将队伍里的人，当成了自己的伙伴。
苏染之前也找他谈过心，希望她能够慢慢的入世。
“我就是有一点点担心他，毕竟他还挺管用的。”
苏染点点头，“那就让他在幻境里，好好的看看这些人的遭遇吧。”
苏染说完这句话，就转头看向刚刚将脑袋安上的燕玲儿。
“你让他们都住手，不要再对这些人动手。不然的话，我不介意直接送你们去超度。”
燕玲儿知道苏染的修为有多高。
刚才也不过一个照面，她就被砍掉了头。
听到这话，燕玲儿看向那些畸形人。
看到燕玲儿的视线之后，众人纷纷的停了下来。
那些过来来看表演的男人，见那些人不再对付自己，吓得屁滚尿流的跑出了帐篷。
见那些人跑出去之后，那些畸形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可惜的表情。
“玲儿。今天不能够让你饱餐一顿了。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人，竟然这么多管闲事。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又怎么了？”
说话的是一个壮汉，但是他已经少了一条手臂。
他最拿手的绝活就是胸口碎大石。
而他那条手是被班主带着人给砸断的。
其实他们这些人在进夺宝戏团的时候，大多数都已经这样了。
极少数是因为不听班主的话，变成了这样子。
比如蛇女。
她一开始因为长得好，所以在戏团里都是颜值担当。
但是后来班主想要让她陪客人，但是蛇女不肯。
当时那个贵人是一个捕蛇高手。
他手上有很多蛇皮制品，就将自己店铺里的蛇尾裙，套在了蛇女的身上，而且是用针线缝上去的。
那种行为极其的残忍，但是蛇女的颜值本就高，这样弄了之后倒是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第二天的时候，班主就让蛇女那样出去表演了，甚至因此赢得了不少喝彩声。
班主见用这种畸形的手段，能够获得周围人的同情，以及满足众人猎奇的想法。
所以整个夺宝戏团的表演者，逐渐的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而陷入幻境里的沈明清，此刻身子都在发抖。
幻境中的他，似乎是变成了夺宝戏团的成员，一一的经历他们之前经历过的事情。
那种无助到绝望的感觉，让他心里充满了恨意。
看着别人生生的打断了他腿。
将他按在满是污垢的桶里，吃那些馊掉的泔水。
这些还都是比较温和的手段。
有一些残忍的经历，让他痛不欲生。
比如戏团之前有一个壮汉，性子烈，仗着自己有些练家子的功夫想要反抗。
最后被捉到笼子里，然后放了不少的老鼠，生生的把他给咬死了。
那种感觉才让人头皮发麻呢。
总之等到沈明清从那些幻境里醒过来的时候，他浑身都是冷汗。
他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
燕九名看到沈明清这样，脸上的笑容别提有多得意了。
他本就是夺宝戏团那些人的恶念所生，看到沈明清的样子，他就只想嘲弄。
“现在你还想让我放过他们吗？”
“是你把我拉到了那个幻境中。我刚刚看到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燕九名没有想到他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自己这个。
他微微的愣了一下后，点点头。
“你所看到的，都是这些人经历的。
你说他们如何不恨你们这些人？”
沈明清听到这话后，微微吞咽了口水。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了苏染的面前。
“国师大人，我想给他们一个公平。”
苏染听到沈明清这话，并没有惊讶。
她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
不然的话，也不会让燕九名将沈明清拖入幻境之中。
毕竟沈明清才是皓月国正经的官员，若是他能够重视这些事，那有多少人会因此脱离苦海？
“是吗？如果你想要还给他们公平，那就势必要打掉那些拐子团伙。
这些人都是团伙作案，要知道，他们有不少人和京都大人，有所勾结。”
沈明清听出了苏染话里的意思，这是担心他如果去查这些人的事，会得罪那些京都的贵人们。
沈明清见状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国师大人，我这不是还有你吗？”
苏染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笑意。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那你就尽管去做吧。”
燕九名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还给夺宝戏团一个公平？
开什么玩笑？那些人……“
他说到那些人的时候愣住了。
苏染听到这话后，有些嘲弄的看向燕九名。
“你做不到，不代表我们也做不到。
你将所有的恶念倾泻在这些观众身上，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从始至终加害你们的人，都不是这些人。”
燕九名闻言看向众人，表情有些犹豫。
“那是谁？是把我们拐卖的人吗？
可有些人是被自己的家人，卖到这些人的手里。
就为了换点钱。
这样的人，你怎么给他们公平？”
苏染听到燕九名这话，走到他的跟前。
“既然你知道，那就应该明白。
有些人确实是无奈之举，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所以你现在就算是杀再多的人，也没用。
你是他们的恶念化身，你明白，他们心里也明白。
可是他们为了养着你，源源不断的杀人，然后利用那些人的恐惧滋养着你们。
”
“现在我们愿意帮你们。那些伤害过你们的，都会得到报应。
但前提是你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让沈明清去查。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现在就直接动手，让你们直接消散。”
苏染的声音很冷，带着威胁之意。
燕玲儿听到这话后，扑通一声跪在了苏染的面前。
她挡在了燕九名的身前：“不，你不能直接让我们消散，我愿意给你们机会。
不，我求你们给我们机会。
只要你们真的能说到做到，我们就不再滥杀无辜，甚至愿意为此赎罪。
但是你必须让我们看到那些人得到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