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霜洗完澡出来,面色很红润,被热气氤氲的,不过眼神却很凶狠。

    她穿着睡袍就走了出来,没想到客厅却来了人。

    是白浩夫妻两。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白霜霜蹙了蹙眉开口道。

    于晴一眼就看到了白霜霜脖子上那些被啃咬过后的痕迹:“霜霜,你这是——”

    白浩也发现了白霜霜的异样,大为震惊,和于晴的反应如出一辙。

    白霜霜立刻将身上的睡袍拉紧,不让他们看到自己身上那些痕迹,然后有些不悦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也没提前和我说一声。”

    “这还不是我们担心你,你不是说找人去绑架那个小丫头,可以让她撤诉吗,结果呢,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不但没撤诉,许绍骞还接手了禹城的案子,马上要开庭了!”

    “什么?”白霜霜心头一跳,整个人都差点跳起来,没想到陆司城他们动作竟然这么快,“真的是太可恶了,他们难道是真的要把禹城置于死地吗!”

    “我看你这次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于晴大约也擦到了白霜霜发生了什么事情,忍不住说道。

    白霜霜气得眼睛生疼:“大嫂,你这是在说风凉话吗?”

    “你大嫂不是这个意思。”白浩出声维护于晴,并对白霜霜说,“我们也是担心禹城嘛。我之前就和你说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和陆建成的离婚案子,你偏不听,你看现在好了吧,要是让陆建成知道你被人给——”

    白霜霜抬起一双幽沉的眼,那冰冷的眼神看得白浩都心头一颤,赶紧截住了话头:“我们就是不希望你两头都落空啊,禹城这事儿我看就这么算了,之前没办法救他出来,现在还有许绍骞插手了,更加不好弄了。”

    “所以你们两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是特意过来看我笑话泼我凉水的吗?”白霜霜的语气越发的冰冷,“我累了,要休息了。”

    白浩和于晴明白这是白霜霜在下逐客令了,白浩便站起来道:“霜霜,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是啊,霜霜,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白霜霜冷脸坐在沙发上,客套话也没说。

    若是陆禹城真的有什么好歹,白霜霜肯定会和陆司城拼命,拼个你死我活!

    于晴和白浩一离开白霜霜的住处,于晴就忍不住抱怨道:“你看看她那是什么态度,我们可是好心好意过来关心她的,结果呢,板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欠了她几百万呢。”

    “嘘,你小点声,别让她听到了!”白浩立刻呵斥道,“她刚刚受了这么大屈辱,心里肯定不舒服。”

    “那还不是她自找的,都说了让她别管陆禹城了,她偏不听。陆禹城那玩意早就没救了,倒不如从陆建成那里多弄点钱实在呢,现在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也少说两句吧。”白浩对着于晴道,“咱们现在还得靠她才能帮我们度过难关呢,你别惹她!”

    “那也要看她争不争气啊,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想让陆建成净身出户呢,最后弄不好她自己来个净身出户都说不定。”

    “好了,我不是让你少说两句了。”

    “要不是你不中用,欠了那么多外债,我用得着在这里看她的脸色!”于晴对着白浩就是一顿打,白浩只好赶紧哄着她。

    *

    陆司城开车带着棠宁从医院出来后,便带着棠宁一起回了一趟棠家。

    三天了。

    此时正是午后。

    棠家院门口一辆车子都没有,说明他们都不在家。

    陆司城和棠宁一起踏入爷爷的小院,只有福伯正拿着剪子给花修枝。

    “福伯——”棠宁和陆司城出声喊道。

    福伯抬头一看,看到陆司城和棠宁走来,顿时喜笑颜开,放下手中的浇水壶就说道:“宁宁和姑爷回来了。””

    棠宁看着福伯的笑脸,就仿佛看到了爷爷还在一样,每次他们回来,爷爷总是笑脸相迎。

    “福伯——”棠宁关心道,“您别太劳累了,这花也不用一直修剪。”

    棠宁看着整整齐齐,真的好看了。

    福伯笑呵呵道:“我在这儿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只有这些花花草草陪着我了,他们是老爷子的宝贝,我照顾它们啊,就像照顾老爷子一样,来,你们快进来吧。”

    棠宁点了点头,推门进入客厅,果然如她所料,客厅里只有爷爷的照片摆在客厅中央的供桌上,哪里还有棠曼丽和孟鸯鸯母女俩的身影。

    福伯跟着走了进来:“宁宁,姑爷,你坐,我去给你倒水。”

    “福伯,您叫我司城就可以了。”陆司城对福伯尊重道。

    “好,司城,宁宁,你们等会儿啊。”

    很快,福伯就端了两杯茶出来。

    “谢谢福伯,福伯,她们什么时候走的。”棠宁问道。

    “她们跪了一天,就走了。”福伯将水递给棠宁,叹了口气说道,“曼丽小姐说跪的膝盖疼,坚持不住了,差点就晕了过去,就走了。”

    棠宁漆黑的瞳孔处蒙着一层深深的阴翳,望着爷爷的遗像,心情无比的沉重。

    “爷爷,她们竟然连最后陪您几天都不愿意,你叫我如何能轻饶了她们呢。”棠宁捧着茶杯,轻声说道。

    福伯闻言还是劝了棠宁一句:“宁宁,要不就算了,毕竟是老爷子的女儿,老爷子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起冲突的。想来老爷子也是不会怪她们的。”

    “爷爷不会怪她们,难道她们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吗?向爷爷忏悔,这是她们唯一可以为爷爷做的了。”

    “宁宁,你也不要太执着了。”福伯心疼道,“你爷爷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难过。”

    “我知道,福伯,您放心吧,我不会过什么傻事的。”

    “那就好。”

    陆司城走到爷爷的遗像前,三鞠躬,然后给爷爷恭敬上了香,并对着爷爷说道:“对不起,爷爷,我回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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