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40k:午夜之刃 >68.黑暗远征(二,新兵入伍)
    卡托·西卡留斯试着握了握拳,人造肌肉束顺着神经反应直接绷紧,为他紧握的右拳带来了一种充沛的力量感。

    他戴着头盔,耳边一片寂静,动力甲的运行没有对他产生半点干扰。这点很奇怪,因为西卡留斯曾经做过尝试。当他真的完全静下心来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内脏正在互相摩擦。

    人体是非常复杂的机器,阿斯塔特则是这种机器的特殊改进型号,先进到令人发指,帝皇的巧思在每个细胞间留存。

    但是,就算是这样,这具机器在运行的时候也会发出声音,而动力甲没有。

    真的没有吗?西卡留斯怀疑地想。

    他试着挥了挥拳,果然听见了伺服电机增幅他力量时发出的一阵低沉嗡鸣,这个发现让他在头盔后笑了起来。

    一个机仆捧着替换用的训练武器从他面前经过,于是目镜便迅速地将白色的十字线移动到了它的头上,甚至还标注出了最佳的杀戮方式。

    西卡留斯赶忙将其取消,他还不是很适应如何用神经连结来操纵动力甲,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他有充足的时间来适应。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他就像是一個拿到喜爱玩具的孩子似的在这无人的训练场内测试天鹰型的各种功能,每次挥拳、奔跑乃至于呼吸都让他感到十分畅快。

    他穿过训练甲以及侦察兵护甲,而这两种都并非动力甲,前者不用多提,不过只是一块打磨到光亮的装甲板。后者虽然也由陶钢制作而成,但是,为了轻便,它舍弃了许多东西。

    它被人放置在了两扇黄铜大门的顶端,桂冠、骷髅以及一只金属手套握着极限战士的大写‘U’字母在其上闪闪发光。

    他已经不再属于侦察连了,第四连的伊代奥斯连长征召了他,西卡留斯为此感到荣幸。他听说过伊代奥斯的传说故事,而那些故事都无法和他面对着那只怪物时射出的那一枚爆弹相比。

    西卡留斯迅速转过身,看见一个强壮且魁梧的人。他穿着牧师们的长袍,脖颈上挂着一串念珠,左手则握着一本黑色的《祷言》。

    他没有疲惫的感觉,甚至连汗水都未流出一滴,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平复心情。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激动,西卡留斯不禁又笑了起来。

    他要去向他的连长汇报——准确来说,是新连长。

    就在此刻,他身后却传来了一个接近于咆哮般的声音。

    “奥特拉玛的捍卫者。”西卡留斯将那行绣在其上的花体字缓缓读出,心中隐感震慑。

    西卡留斯带上头盔,迈步走向训练场深处,通过后门离开了这里。他沿途经过了几个摆着灵龛的走廊,哭声不绝于耳,人们正在祭奠他们死去的亲人或朋友。

    西卡留斯摘下头盔,大口大口地吞进了几口被过量净化后的空气。

    多数人都对他的出现保持了尊敬,但也有少数视线满怀恐惧和困惑。意识到这件事让他的脸颊绷紧了许多,也让他颇为庆幸自己现在正戴着头盔。

    它的防护能力在面对虫族这样的敌人时只能说是聊胜于无——这也恰好符合它被设计出来的初衷,这本就是一件以隐匿和侦查为主要目的的轻便护甲,并不需要太好的防御能力

    当然了,如果有动力甲,谁还需要侦察兵甲呢?

    他左转,左转,右转,乘坐电梯上升,挤过拥挤的集结大厅,一共用时三十七分钟,方才抵达第四连的驻地。

    它饱经风霜,边角早已破损。修补的痕迹并不明显,还有暗沉的血手印在旗杆上面停留。

    只有真正的勇敢者才能在那时以无边的果决抓住机会,并扣动扳机,精准命中目标。

    西卡留斯抬头凝望,看见了一面连旗。

    他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赶往战团武备库,让机仆和那些冰冷的机械手臂替他脱下了盔甲,又换上一身整齐的军官制服,这才踏上汇报之路。

    他的脸上遍布纵横交错的伤疤,双眼是一种严厉的灰色。一个香炉被绑在他腰间,药草与油膏的味道从中散发,带来了令人平静的香味。

    他觉得自己能穿着这套盔甲行军一个世纪。这种想法让他感到满足。

    重一点就重一点吧,它足以让一名战士在战场上变成彻头彻尾的杀戮机器。

    但是,在此之外,他还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是的,没错,奥特拉玛的捍卫者!”

    西卡留斯赶忙让开了路,他不知道这是谁,但已经猜出对方一定是位牧师——而且,从这幅打扮来看,他多半是刚刚从某场哀悼仪式上回归。

    “你是来这儿干什么的?”强壮的牧师毫不客气地问,语气近乎有些粗暴。

    西卡留斯挺直胸膛,碰撞脚跟,就以回答长官的语气回答了他的问题。

    “报告!我是前来向伊代奥斯连长述职的!他要求我在授甲仪式完成以后来此见他!”

    “噢,所以你就是那个来自塔拉萨的贵族小子?”

    “我叫卡托·西卡留斯,长官!”

    “我不是你的长官,我叫贾德,贾德·克劳塞尔,是第四连的牧师。”

    他说着,却忽然冷哼了一声,接下来竟然以一种西卡留斯相当熟悉的语气质问起了他。

    “你志向为何,新兵?!”

    “烛炬帝志!”西卡留斯如条件反射般地吼出了这句话。

    他好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尴尬,却也察觉到了这位牧师身上的某种烙印——而后者也没有隐瞒,很快便露出了一抹粗粝的冷笑。

    “是的,我曾经在新兵营内担当教官。”他平静地说道。“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和我来,西卡留斯。”

    他转身推开黄铜大门,那两扇沉重的门扉本不该这样被他如此轻易地打开,但西卡留斯听见了某种机械运作的声响,也看见了克劳塞尔按在门扉上的双手处隐隐散发出的白色光芒。

    于是他明白,这扇门大概有某种隐藏起来的审查机制,只有通过这审查的人才能简单轻松地在门内机械的帮助下打开门.

    他收敛起自己发散的思绪,快步跟上了克劳塞尔。

    牧师走起路来雷厉风行,步伐既快又大。西卡留斯不得不打破自己惯有的步态,如此才能紧紧地跟上他。这不是个轻松的活计,因为第四连的驻地非常复杂。

    它是一种糅合了建筑之美与复杂机械的综合造物,就拿他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大厅来说吧,西卡留斯匆匆一瞥,目测出它大概有二十多米左右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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