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40k:午夜之刃 >20.夜幕降临于科尔迪波
    堡垒A-3-15,一个编号,一个数字。

    佩图拉博亲自为科尔迪波人的堡垒们编了号,但这并不是范克里夫所关心的事。他摘下头盔,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炮火硝烟味道的扭曲空气,那张整洁的脸上有种属于年月逐渐流逝才能诞生出来的若有所思。

    他的心绪已经在这一次呼吸之中悄然转变了,变得阴沉且残酷,恰好与四周凄凉的景象相对应。

    此刻已是傍晚,科尔迪波星上却没有夕阳存在,只有一点隐隐约约的光亮从天边厚重的云层里透析而出。

    钢铁勇士们的尸骸已经被收敛,他们的药剂师付出了很大努力来保证每一个还留有全尸的兄弟能够回到他们之中去安息,而非待在这残破的战场之上继续饱受战火摧残。

    真是有趣

    范克里夫再度带上头盔,隔绝了动力甲的嗡嗡作响声。

    他身后的诸刃们保持着绝对的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声音出现,一种冷酷到不太应该出现的期待在他们之中悄然蔓延。他们等待着,饱含期待,充斥渴望。

    数分钟后,一道从通讯频道内降临的沙哑声音抵达了他们所有人耳边。

    “可以行动了,第一连。”那声音说。“堡垒A-3-15,目标是那座堡垒之中最高阶的军官或其他拥有类似身份的人。你们拥有二十五分钟的时间。”

    “足够了。”范克里夫轻柔而缓慢地回答。

    他没有说空话。

    行动开始的第七分钟,第一大连现有的一千两百人进入了堡垒之中。在夜幕之下,无人察觉到他们的到来。

    这座依山而建的险恶堡垒之中甚至没有太多杀戮产生,夜刃们依靠他们超绝的技艺避开了绝大多数岗哨,而少数那些避不开的,则被他们用最快速且无痛的手段杀死了。

    尸体被收敛,没有遭到任何侮辱,死状甚至可以称得上安详。第十五分钟,他们依靠简单的拷问得来的情报抵达了堡垒中的一座军事基地。

    第十八分钟,基地内的最高长官被夜刃们捕获。距离时间走完,还有七分钟,而这座军事基地内已经再无任何反抗力量了。

    夜刃们没有再手下留情,他们杀了所有反抗者,并通过基地内部的通讯频道将死者们的哀嚎广播给了其内的所有士兵。投降很快到来,而范克里夫并不为此感到高兴。

    站在一间被临时清空,只留一把铁椅的房间之内,他再次摘下了头盔,那惨白的脸因为四周模糊的光线而染上了一种别样的阴沉气质。

    在他身前,一个中年人正在颤抖。他穿着略显凌乱的黑色制服,范克里夫的副官莫莱茨站在他身边,一只冰冷的手正搭在他的肩膀之上。

    副官仍然带着头盔,一动不动,但盔甲上却染着血,甚至仍然滚烫。他刚刚在这名军官面前屠杀了一支前来支援的小队,手段并不酷烈,但你不能指望剑刃在杀戮过后仍然光洁。

    范克里夫抬眼瞥了一眼那个中年人,他做了个手势,莫莱茨便立刻将那中年人按在了那把符合他身材的椅子上。

    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让他浑身上下猛地一颤,一声惊呼也不可避免地从喉咙之中发出。一连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无言地凝视着他,并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数分钟后,他手中的头盔传来了一声震动。猩红的目镜开始散发光芒,范克里夫再度戴上它,视网膜上显现出了一个淡蓝色的符文,一个声音也缓慢响起。

    “情况如何,范克里夫?”

    “您只需下令。”

    “现在即可,动手吧。”

    “明白。”

    范克里夫转过头,对他的副官点了点头。后者则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战斗短刀,扔给了他的连长。

    范克里夫通常不喜欢带这些‘备用武器中的备用武器’,因此莫莱茨通常会携带两把战斗短刀,他也因为这个习惯而拥有了一个略带挖苦性质的称号,不过,在一连之内,是没有人敢于这么称呼他的。

    一连长走到那名军官面前,弯下腰,并依靠神经连结信号将呼吸格栅的外放模式调整了一下,下一秒,他嘶哑而扭曲的呼吸声就那样在房间之内响起。

    中年人再度猛地一颤,他张开嘴,试图说些什么,但一把短刀已经抢先一步,轻轻地插入了他的大腿之中。

    并不深,甚至可以说只是略微插入了皮肤一点,可这位堡垒长官的身体已经在恐惧之中不自觉地变了。

    他过去或许非常强硬,然而,现在,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施压,他便立刻惨叫了起来,如同即将死去般凄厉。

    在他的尖叫声,以及被副官按住的剧烈挣扎中,范克里夫缓缓地开口了。他以他尚且带着口音的科尔迪波语说出了他唯一知晓的三句科尔迪波话之一。

    钢铁勇士们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提供了帮助。他们本身似乎并不固执。

    “投降?”

    中年人嚎叫着剧烈挣扎了起来,一长串的语言被他连续说出,拗口而陌生。

    但是,范克里夫并未在他的声音中捕捉到另一句他想听见的科尔迪波话。于是他拔出刀刃,再度插入,沿着伤口本身一点点地开始分割起了皮肤与肌肉。

    他做起这件事来很小心,动作并不快,却透露着一种诡异的优雅和精准。堡垒长官的惨叫愈发剧烈,而莫莱茨却始终未曾松手,所以,他的挣扎除了让自己多流血以外毫无其他用处。

    一分四十秒后,范克里夫以抽丝剥茧的态度将皮肤、血肉与神经分离了,它们冒着热气,松软地瘫在那位长官自己的大腿之上,不时还会抽动。森白的大腿骨在血肉之中若隐若现,甚是迷人。

    “投降?”范克里夫再度询问。

    长官颤抖了起来,涕泪横流,面容上却仍然没有显露出范克里夫希望看见的那种情绪。

    一连长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声音中满是惋惜。尽管它在呼吸格栅的扭曲之下变成了宛如渴望般的悠长咏叹,但是,此时此刻,范克里夫的确是惋惜着的。

    你本可不必再遭受痛苦的.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握住了那位长官的大腿骨。冰冷而锋锐的金属手甲在其上摩擦、敲击,期间甚至还伴随着偶尔的用力捏紧。

    长官的惨叫开始愈发剧烈,最后,终于抵达了某个临界点。他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停顿了下来,被疼痛与恐惧变得麻木不堪的脸上再无其他任何神情。

    这一次,范克里夫没有询问,他便自己说出了那句范克里夫一直都想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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