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首席神医 >第2398章 常安的勇气
    萧晋放下挡在脸前的手臂——习武之人的血液压力是高于普通人的,普通人的颈动脉被割破,向上喷出来的鲜血都能超出三米的高度,那么可想而知,八名硬功夫高手同时往前飙血,正对面首当其冲的他此时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甩甩袖子和手,他脱掉外衣,低头瞅瞅自己,发现也只有被挡住的脸还是干净的,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世界上没有杀人者是干净的,无论被杀者该不该死。

    深吸口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萧晋转头笑望小钺:“辛苦你了,接下来还要麻烦你去找小柔,作为机动力量,随时听候她的命令。”

    小钺欲言又止,于是他笑容又温柔几分:“不用担心,你家先生还没有弱到连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权贵都对付不了的地步,只要你外面真的已经打扫干净了,那就肯定没问题。”

    小钺抿抿唇,弯腰施礼,然后转身离去。

    “啊!被人时刻关心的感觉真好!”待房门再次关上,萧晋伸了个懒腰,目光先是敬佩的扫了依然端坐的冯老太一眼,然后才看向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另外六家家主,微笑说:“真的非常抱歉,让各位受到惊吓了!请起来吧,我不是暴力主义者,甚至还很唾弃暴力,所以,各位不用害怕,你们的生命安全得很。”

    六位家主们面面相觑,没人起身。笑话,对面可是有狙击手,而且看阿水那样的惨状,还他娘的是大口径狙击枪,死都不能死的体面,傻子才露头呢!

    “唉……”萧晋发出一声叹息,从后腰掏出手枪,然后沉声又道:“现在这间套房应该暂时是我说了算了,那我就立个规矩吧!从此时此刻开始,只有死人才可以四肢着地。”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用力拉了下枪栓,然后六人就全都慢慢直起了上身。

    “萧、萧先生,事情实在是没必要进行到这一步啊!”卫姓老头儿脸上露出讨好的干笑,“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要逼死你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和你在这里谈了,不是吗?”

    “是啊是啊!”另一位老人接口说,“都是一个世界里的人,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利益而已,有争议就坐下来谈嘛,总能谈出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结果的,真是没必要非得弄得鲜血淋漓不好收场啊!”

    萧晋哈哈一笑,“两位老人家所言极是,其实晚辈也是这么想的,但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也都看到了,晚辈只不过是丢了个苹果核而已,常小王子就喊出那么多人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也就是晚辈胆子大,换个人都能吓哭喽!”

    闻言,卫姓老头儿立刻对常安怒目而视:“常安!刚才是谁允许你叫人的?我们请萧先生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谈,你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是想陷我们于不仁不义吗?”

    “依我看,应该是公报私仇,让我们替他背锅才对。”一名中年冷冷的开口,“大家还记得萧先生在那场青年艺术家作品慈善拍卖会上受辱的经历吗?据说常小王子对那位江雅玲小姐可是深爱的紧呢!”

    “还有还有,”除常安之外的那个年轻人这时也急急的说道,“常安还经常跟白恒轩联系,这一点萧先生你……您也是知道的,我们之中,也只有他一门心思的想对您不利!”

    “你们……你们放屁!”虽然常安确实是在场唯一一个当面得罪过萧晋的人,但生死关头被这么往脑袋上扣屎盆子,他说什么都不能忍啊!

    事到如今,他也知道自己再怂也于事无补,到底身体里还留着枭雄的血脉,一着急,勇气倒是涌出来不少,站起身瞪着眼直视萧晋道:“是,我承认我很讨厌你,也偷偷联系过白恒轩,关于你主导核电重启坑他的计划就是我透露给他的,要杀要剐,随……随你的便!

    但是,跟老子无关的事情,你们也甭想往老子身上泼粪!今晚发生的这一切,是他们早就商量好了的,就等着霍飞英一死,立刻就用间谍的罪名抵消掉去年核弹事件这件把柄,从而摧毁你企图染指夷州最高权力的基础。接下来,他们还会逼你低头,会一步步吞掉你在夷州所拥有的一切,直到你彻底变成他们的狗为止!

    萧晋,你不是傻子,老子讲的这些想必心里也非常清楚。如果你要跟他们妥协,找一只替罪羊,那就尽管动手吧,大不了老子做了鬼之后再来找你报仇!”

    啪啪啪啪……萧晋鼓起掌来,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赞赏。“常安啊常安,认识你有四个多月了,直到今天你才算说出了一番真真正正对得起你姓氏的话。不错,不管你这点胆子能维持多久,就冲‘报仇’这两个字,你向白恒轩告密背叛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现在坐下吧,不想死就把嘴给爷儿闭得紧一点!”

    话音刚停,支撑常安站在那里的所有勇气就消散一空,扑通一声瘫坐在地毯上,呼吸急促,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仿佛虚脱了一般。

    萧晋目光再望向之前开口意图把罪责往常安身上推的那几人,没有碰上一双敢与他对视的,心中不由失望的摇了摇头,视线重新落回冯老太的脸上,由衷的钦佩道:“冯奶奶不愧是‘七家’的定海神针,如果抛开各自实力不谈的话,另外六家全都加起来,也不如您的一根小手指头。”

    冯老太手里依然还捏着那枚精致的红茶杯,闻言一动,却没有将杯子放下,而是拿到唇边喝了一口。混了鲜血和脑浆味道的茶肯定不好喝,她皱起眉,脸皮狠狠抖动两下,最后却还是咽了下去。

    “阿水的母亲是我的贴身丫鬟,自我记事起,她就开始伺候我了。”老太太放下杯子,幽幽地说,“她活的时间不长,生下阿水没多久就死了,一辈子就求过我一次:希望她的儿子能够平安喜乐的长大,无病无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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