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继都把一杯水递到我面前:“眼红了,喝口。.”

    我笑,没接,双手打开,趁势抱住他的脖子:“看你看的,想你想的,爱你爱的,像来自很多光年之外,又要走很多光年才能抵达的星光。”

    这是爱尔兰诗人谢默斯·希尼《远方》里的句子,只不过我把它用在了爱情上。

    听听,矫情是不?煽情是不?甜不甜。

    说完之后,我特傻的冲霍继都笑,冲霍继都耳垂亲吻。

    他躲避不了,瞅着我,小声的,特宠的说:“就你这作样,行了,行了,没完没了——”

    视线所及,宋氲扬和白原澈傻了。

    宋氲扬干脆搬了把椅子,大大方方,啧啧出声:“继都,这猴成精,勾人,能折腾。”

    我把霍继都搂的更紧,闭着眼,缓缓的,沉沉的,把心里的欲望倾倒出来:“继都,我爱你。”

    多少个爱情因为猜测,因为不善表达无疾而终。我要让霍继都知道,知道我这颗心为他蠢蠢欲动,至少,我勇敢了。

    霍继都回抱着我,淡淡说:“我知道。”

    他知道,这就够了。

    纵然爱再难,他值得我这么做。

    从他怀里移开,他把我齐腰的卷发全挪到肩膀后面,捧着我的脸:“今天得开会到深夜,我让唐七送你回去。”

    我抿抿唇,满不在乎的摇头:“我和你一起回家。”

    他被我眼里的坚定震惊了,深邃而幽远的眸子带着些无可奈何。

    “好!”

    “谢谢。”

    这一刻,我眼里镶着感动。

    说起来,从小到大我都是独来独往,性格确实有些孤僻,又有些疯狂。

    我曾告诉我母亲:你要是不在了,这个世界上我也就没有牵挂的人了,我会自杀。那个时候她哭的很凶,一直拉着我的手哀求,直到我答应她会打消这个念头。

    没遇见霍继都之前,我像一批野马,习惯自己舔舐伤口。现在,我学会依赖,习惯依赖,就再也不能成为一批野马了。

    我从椅子上站到地上,对霍继都说:“你有事就去忙,我在这里等。”

    伸手推了他一把,他岿然不动。

    我双手触碰到的胸口结实而又严密,肌肉健硕,硬邦邦的,手感真好,我忍不住顺着他肌肉的线条贴着感受,咽了咽口水,仰着头问。

    “你不是要开会?”

    他静默地站着,漆黑的眸子里是看不透的深邃,薄唇轻抿:“先把你办了,走。”明明是一副冷峻帅气的面孔,却总叫人觉得邪兮兮的,不太正经。

    经过宋氲扬他们身边时,只听宋氲扬特别调皮的说:“继都,不会睡你床上吧?”

    霍继都特别冲的对宋氲扬训:“就睡我床,怎么了?碍着你了?滚一边儿去。”

    “行,霍小爷,你说了算。”

    我禁不住笑开了脸,对那两人打招呼:“三哥,七哥,等会见。”

    白原澈原正摆弄桌上的哀牢山古树普洱,见我招呼,很是散漫的说:“赶紧走,别晃悠,你们两这弄我一身鸡皮疙瘩。”

    霍继都也不搭理,反正随意他们怎么调侃。

    从办公室出来,外面有点黑,军部是老旧的,修葺不算太好,霍继都挺着笔直的脊背在前,牵着我,

    走廊上的灯很昏暗,他把我的手缠在手心,有些温热的汗珠从我的手心里渗透出来,我怕他嫌热,想撤开,谁知,他特别强势的停了脚步:“热?”

    就那么把我给抱起来,和他的腰肢持平,都没敢凑近他自己的身体,我傻眼了,心疼他:“继都,我能走。”

    他吊儿郎当的白了我一眼,痞气的十分诱人:“谁说你不能走?给我抱会儿怎么了?”

    走到楼下,便比较明亮了,路灯和树叶映在霍继都的头顶,显得他的脸晦暗不明,若隐若现,我把头歪着靠在他的心口。

    “霍继都,你跟别人不一样,你年轻,但是做事很靠谱儿,对人很有礼貌,性格也好——”

    霍继都冷笑几声,低头看我眼,好像在嘲笑我的幼稚:“嗯,性格好。”

    我闲不住,又问:“继都,要是别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样?”突然间,我很想知道假如我把他的床照给了沈淖,他会如何对我?

    不过,沈淖既然是霍继都的三叔,又哪里来的深仇大恨,需要背地里大动干戈呢?我始终觉得不明白。

    大抵是觉得我的话问的没意义,霍继都不再回我,铿锵有力的迈着长腿,独属于军人的坚实步伐,一步步的很有节奏,我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

    人都说女人最需要的是安全感,对一个男人特别相信,才会依赖,才会把自己嘱托给他。而我,对霍继都,一开始就存有这样的情感。

    不知道霍继都的会开了多久,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车里。

    前排传来一句贴心的问候:“你醒了,莉莉小姐。”是唐七的声音。

    我没回,摸了把身上,是霍继都宽大西装,急促的问:“继都呢?”

    “霍爷在开会呢,估摸着上面在商讨军区裁撤的问题,所以还有的忙活,霍爷让我先带你回家,他那里睡的不安适。”

    我没作声,头靠着窗户,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好半晌才问:“裁撤哪?”

    “成都军区,霍爷的打算最后还是往北京调的,毕竟老爷子在北京军区。”

    “奥。”

    我突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是好,我只知道霍继都是个英俊有修养的男人,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也不知道他未来的打算,然后就这么一头扎死的扑上去啃他。

    现在想想,我自己也是挺傻的。

    禁不住笑出声。

    唐七蛮感兴趣的,问我:“莉莉小姐,你笑什么呢?”

    “以后别叫我莉莉小姐了,叫莉莉吧,唐七……我笑我对霍继都一点都不了解,就扑上来了,可蠢?”

    唐七也忍俊不禁,乐呵呵的拍打着方向盘:“这您说的对,我们家霍爷人嘛,生的就帅,又有能力,你看看市面上那些粉头白面的富二代,拎出个瞧瞧都没啥正紧人形……从英国回来,霍爷实打实军队练出来的,体格强壮,不是我说,放出去搁哪都显眼,是不。”

    我琢磨了一下唐七的话,感情他把霍继都当货了,还市面上咧,又想起白天那个给我零食的后勤的话,旁敲侧击:“唐七,那你认识聂卓格吗?”

    车子‘嘶’的一声,就跟瞬间被勒住缰绳的马匹一样,差点让我的额头磕到前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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